至于秋夕,被曼陀罗的刺划伤了脸,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伤疤,由于她当日向左扑进花畦,左脸受伤尤为严重,已不能做任何表情,大夫看过后也没有办法。
秋夕脸上受伤,终日以纱覆面,兼之娇桃指证她害了春杏,林怀珏也对她不喜起来。周云卿多留几日本就为了这批曼陀罗,如今曼陀罗被毁了大半,只能带了剩下的一点回了家,也不知够不够得。周氏恼怒秋夕惹出这么多事端,又毁了她精心给周云逸种植的珍贵药材,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任由底下人苛待秋夕。
瑟瑟却觉得整件事布满了疑点。
秋夕刚到林怀珏院中不久,正是如屡薄冰之时,怎么会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,多次堵在自己必经之路上?好似是知道自己要对付她,专门来等着自己一样。
还有,瑟瑟和袁十九想到的,是激怒秋夕向自己出手,再通过翡翠让周氏知道秋夕对林怀瑾还未死心,从而让周氏忌惮,搬倒护国公府后把秋夕打发掉。却没想到秋夕滚到花畦中,花畦中还偏偏种的是剧毒的曼陀罗,得了个这么惨烈的结局。
瑟瑟原没指望秋夕被自己三言两语激怒,所以还留了后手,没想到由于娇桃投毒的缘故,秋夕浑身都是破绽,轻而易举上了钩。再者,秋夕左手会写字的事定不会让人知道,娇桃又是如何得知并确认春杏是被她所害呢?
这一桩桩一件件,严丝密合,不仅使秋夕彻底栽了,永无翻身的可能,还干净利落地将瑟瑟摘了出去。背后似乎有双看不见的手推着她,帮着她。
能在安国公府做成所有事情,需要多缜密的心思?他又能得什么好处?瑟瑟打了个寒颤,不愿往下再想。
秋夕养好了伤后,在正院跪了三个时辰,最后终于见到周氏。不知道她与周氏怎么谈的,周氏宽容地把她打发去了老夫人的小佛堂,从此再不与外人接触。
瑟瑟猜着,秋夕现在唯一能打动周氏的筹码也就是护国公府了。
瑟瑟倒真有些佩服秋夕。
秋夕就像崖边野草,不管环境多么恶劣,都挣扎着往上生长,总能在绝境中辟出一条路来。
只是她用错了心眼,也找错了对手。不然以她的手段,完全可以过得平顺安乐。
“第一个是燕草,第二个是秋夕,下一个是不是林怀瑾了?”
袁十九拦住翡翠,低声质问她。
翡翠一扬头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袁十九冷笑:“我只是忠诚,不是愚笨。你先前说要斩断她在府里的牵挂,我也只是一听,没想到你真这么大本事。第一个斩断了她跟燕草的友情,第二次帮她报仇了了心事,下一步,难道不是让她对林怀瑾绝了念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