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何文泽提的这件事和宇文怜谈了之后,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往卫国修书一封。他也早就在递出家书之后,就告知了部族的首领,让他们可以往卫国去了。
宇文怜知道自己侄子不会拒绝,这种事情拒绝就相当于开战,卫国表面看起来恢复的极快,但实际上还是有某些地方一直短缺,宇文淮烨更是考虑慎重。算来也是快马加鞭,没出宇文怜的意料,家书的回信很快就传到了自己手里,他自己同意的虽然勉强,但也不失了干脆利落。
“这件事我帮你做好了。”宇文怜把书信递给何文泽,笑靥也自豪极了,“喂,打算怎么报答我?”
何文泽认真的看了眼宇文淮烨的回信,然后把信放在桌上,自己站在宇文怜身前,仰头只看了他一眼便抱住了他的脖颈扑了过去,“小玉奴最好了!我最喜欢小玉奴了!”
宇文怜惊的半天没说出话,那满脸的绯红烧的都有些烫手,“你没事提我小字干什么!你你怎么和李贤一个样!”
“你小字好听啊。”何文泽松开了手,这才正经说道,“想李贤啦?那这就算是还你的人情了,我还担心你会不喜欢的。我已经拜托旁人去找了,你刚到没有多久的时候,我就托人和他说,给你写封信,今个刚刚去拿,算上时间的话,大概…再等七八天的,就能收到了。”
“伯愚给我的…信…”宇文怜颇有些不好意思,“还是你好。多谢你了啊。小湄悦。”
因着时间的缘故,天色黑的开始变早了些,二人聊了会便散了。再过一段时间,怕是又要长夜漫漫了。他早就不记得自己从前一个人熬过了多少这样的夜,熬到最后自己都受不了无边的孤寂,这才选择了几乎日日挑灯夜读,也养成了到现在的习惯。何家本就有眼疾,自己又是这样不要命似的写字读书,到了最后眼睛不好,几乎跑遍了后宫,那是第一次,何文泽觉得何涉对自己有多重要。
安慰着时笙睡下,经不住他缠,说明个还要见部落的公主,时笙揪着让他好好休息,这算是何文泽为数不多睡个早的。
与他在一起,也确是好梦。
那董部族的小公主这次是随着使节来的,本欲是这就嫁了,只是何瑾说何文泽的年纪小了一岁,也只得作罢,不过一年之期,再折回去怎么都不好看,就跟着使节留在了蜀国,就当是熟悉一下蜀国的生活方式了。
“阿笙…替我系个结呀…”何文泽起得早,着了单衣就坐在床边,他也是辛劳惯了,倒是一点不困,他瞧了瞧四周,才发现时笙连房间里也不在。
只是平日里时笙明明起的比自己晚的多,也不知道怎么今个连人都不见了。他常常起了床就散着头发等着时笙起来再顺好系发带,先是时笙要求的,后来就成了一直的习惯。就他的说法,即便是没办法成婚,也要是一直替自己整理头发的那个,都说夫妻结发,当年的戏说,倒也成了真的,与他有过第一次温存的那一夜,何文泽早断了一缕发丝给他,到现在他还藏在府上。
听到自己的声音之后进来的却是个小宫女。
“辛苦您了,但是没关系,我可以自己来。”何文泽转过头来轻笑道,他也有打量了一眼,这小宫女是个生面孔。
不是说好了都消停点的么…这难不成还是叔叔的人?
她眨了眨眼,“那我替您更衣?”
何文泽依旧是温顺的摇了摇头,“更不必了,您别太在意我,去忙就是,我到时候有事情的话,我再叫您。”
“可您待会不是还要去见董氏的人?您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小宫女也打量了一番何文泽,身板单薄是单薄了点,但清秀柔弱的五官,还是挺好看的。
“这事我可从未和旁人说过。”何文泽一向习惯性微微低头垂眸,非得到了旁人叫他的时候才肯抬眸一顾,这点小小的不同,更让人多了分怜惜,“知道的也只有阿叔罢了。所以小公主,幸会。不过…我想问一句,您是如何进来的呢…”
他的口气里颇有些耐人寻味。
“我等了你许久,你都称病不见我,你病着就病着,却还遣了使者去我们那边,谁知道你是想做什么,我一直住在你宫外,早就不愿意等你了,刚好今天见你,所以我求了你们的人,我就进来了。”董氏不愿意接着演下去,也没听出他口气里的不对,自顾自的说道。
“并非称病,只是我身子也确实不好。”他冷淡的从床边摸起自己的外衣随便一披,“同处一室总是不好听的,公主还是请移驾别处。”
“你可是我的夫君!”董氏不满意的提醒道,“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你,但是没办法嘛,是别人指的。既然你是我夫君,那难道这样子有什么问题?”
“是吗?”何文泽依旧是轻笑着,随口问了一句颇有他意的话,“公主是这么认为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