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调也跟着软了。
林夭晃了晃手指,说“跟你讲道理。”
江嘉屹要笑不笑地凝视她,说“我知道你有很多理由。”
一顿,大概觉得这话显得不讲道理,于是压着嘴角,补充了句“你先说。”
林夭舌尖卷着刚刚那颗薄荷糖,缓缓说“我这个人很多缺点。”
他反应不大。
她便继续说“我不知道怎么当妻子,我不会做饭,工作很忙,没时间照顾家庭,不会照顾人,当然我能照顾自己,我还怕疼,不是太喜欢小孩子。”
声音很轻,风一吹就散了。
“你跟我恋爱都辛苦,何况结婚,说不定将来会因为谁照顾小孩子吵架,一地鸡毛。”
林夭想起从前念小学一年级,父母因为谁接送上下学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,父亲还动手了,掐了母亲脖子,母亲哭了一整晚,最后她是自己去上学的。
那时候年纪小,可记忆十分深刻。
诸如此类的争吵不少,一直伴随她长大,听见吵架的声音就烦躁。
所以她最讨厌吵架,宁可冷战。
江嘉屹嗓音很淡“谁让你做饭照顾我,我没手没脚,还是没钱请人做饭?”
“那小孩子呢?我们都忙,丢给保姆?”林夭晃了晃脚尖,“这也太不负责任了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?”他问。
林夭沉默了一下,在思考。
白净的脸落入江嘉屹眼底,他端详着她,过分理智的眉眼,看不透的眼睛。
有种情绪在往下沉、往下沉,捞不起来。
他站起来,低头道“先别想了,再说吧。”
说完,把糖纸丢入垃圾桶
,扭头出了房间。
林夭搓了搓指尖,角落一盏昏暗的灯,她望着垃圾桶的方向,疲倦地仰了仰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