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生下来后不意味着生产就结束了。
褚玉琴动作麻利地将才呱呱坠地的婴儿口中的羊水弄出来,剪断脐带后,往身后递给了根苗婶子。
稍微等待了一会儿,待娩出胎盘后,才对精神尚好,正伸着脖子想看孩子的张春杏说道:
“二姐,刚才为了让孩子尽快出生,我在你下边剪了一刀,现在要给你缝起来……会有点疼,你忍着点。”
张春杏根本没感觉到自己被生生剪了一刀,听到褚玉琴说缝上了才能好得快,便点点头,声音虚弱地说:
“玉琴你是医生,我都听你的。”
褚玉琴闻言便转过身准备缝合伤口的材料去了。
这时桂花婶子抱着已经裹了小被,还在大声啼哭的婴儿走了过来,笑眯眯地说道:
“恭喜你了,生了个大胖男娃儿!”
说着,她环抱婴儿的手掂了掂,肯定道:“这还是我第一次接生那么压手的娃儿,我估摸着,超九斤了!”
张春杏慈爱地看着桂花婶子怀中还满脸胎脂的婴儿,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。
那边根苗婶子东西收拾了一半,想到了什么,连忙放下手中的木盆,走上前去,一边说话一边解开包着婴儿的小被,露出肉嘟嘟的四肢,说道:
“杏子你瞧着,手指头脚趾头都有,具是十个,没多没少,然后还有这儿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,掰开了小婴儿的两条腿,“小雀儿也在,你仔细瞧好了,等下我们把崽儿抱出去让他爹看看,顺便让褚先生给检查一下。”
张春杏心知根苗婶子这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,便笑着道谢,“婶子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和娃儿好,全听婶子安排。”
“那我和你桂花婶子就给你当一回家,”根苗婶子说着又把小被给婴儿裹上,轻轻推了推桂花婶子,说道:
“花儿劳累你把崽子抱出去给外边的人都看看,这里边有我和玉琴呢!”
桂花婶子闻言便抱着婴儿,领着王冬雪走出产房。
等到房中只剩下自己和褚玉琴时,根苗婶子才对张春杏开口解释道:
“春暖丫头听说你发动了,早饭都没吃就想要来陪你,被我拦下了。
杏子你昨天没去祠堂,肖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说,你要怪,就怪我多事,没让你生产时有个血脉亲人在身边……”
张春杏听到这里,有些着急,就想起身,“三丫、三丫她怎么了?”
根苗婶子见状连忙按住了她的肩膀,“你别起身!是我没说清楚,春暖丫头没事,她就是又怀了!”
感觉到手下的人没再折腾,根苗婶子的手从张春杏肩膀处移开,拨开她脸上被汗水打湿粘糊在额头上的发丝,没好气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