阚洛全副伪装,帽子眼镜将那张经常出现在公众视野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,又是走后门进来,媒体都不知晓他来过。
他今天只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色休闲装,与盛装前来的宾客们截然不同。
因为最未尾入席,又坐在角落里,宾客们并未注意到他。
况且今天的主角还都没到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主角身上。
在他身旁的男人,正是阚礼。
阚礼的目光始终落在从教堂外缓缓走来的齐揽月。
他眸色难掩痛苦,心中万干说不出的滋味,过往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,咽下又涌出,一遍遍折磨他,全身都在痛苦轻颤。
从未这么难受过,即使以前在征峰最痛苦时也没有。
他从未想过会活着亲眼见证齐揽月嫁人,嫁的还不是他。
阚洛拿下墨镜,扫了一眼最前排的某个位置,视线短暂在浅绿色身影停留片刻后,错开目光。
“哥,你已经看到她现在过得很好了,该走了。”
他不明白今天阚礼为什么非要来这场婚礼,眼睁睁看着齐揽月嫁给另一个男人,这对阚礼来说只是一场折磨。
一如他当初见证姜雨真嫁给封闻野,即使是隔着屏幕,依旧痛苦的像被人揪住心脏,窒息一般的疼。
阚礼垂眸遮掩多余神情,“再等等。”
“但你的脸色很难看。”
“我说再等等,”他抿紧唇,“她一生只会办一次婚礼,我想……亲眼见证她嫁人。”
阚洛沉默,无声看着他。
何必呢,这不是自我折磨么?
如果当初阚礼在感情中没有太多顾虑,如果能再勇敢一点踏出一步,这会是他和齐揽月两人的婚礼,没有孟倾洲什么事。
依照当初齐揽月对阚礼那股痴迷的劲头,只要阚礼说一句娶她,她能当场嫁了。
毕竟是将近九年的青春,是年少时浓墨重彩的一笔,齐揽月从来都是个利落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