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愈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失眠,可能是因为晚上回宿舍后宋应景先去洗澡,出来后整个人都陷在湿漉漉的雾气里,看着温良无害,柔弱可欺。而他洗完澡就热的不行,除了想打宋应景一顿还是想打宋应景一顿,但真正走到这人床边,却又受不了他此时脆弱的长相,只得燥郁的转身回自己床上去了。
宋应景还把空调往上升了几度,叮嘱他,盖上被子。
阮愈闷火的不行,说没长手。
宋应景顿了下,便下床走到他床边,把薄薄的太空被给他搭在了身上。
阮愈看着他的动作,千头万绪被暂时压了下来,平静问,你怎么不是个女的。
磨磨唧唧,天生爱操心,还温柔良善,什么活都干。
这不就是个女的。
完全跟他阮愈相反。
他要是个女的一定是陶兴的理想型。
宋应景看了他一会儿,垂眸,说,阿阮,男生也可以。
阮愈更烦了。
烦宋应景误解了他的意思,烦自己听出来了宋应景误解了他的意思。
他就这样失眠了。
胡思乱想了一大堆。
其实宋应景并不女气,不管是性格还是长相,他只是温和谦恭,但从不会有人觉得他应该是个女生。
他阮愈应该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。
那天之后,他们的关系就有点怪。
也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觉得。
宋应景还是当他的老好人,每天学习之余兢兢业业的为班级做贡献,然后谦逊的接受老师和同学的赞美,一丝一毫都未变。
他应该也是没变的,上课学习下课睡觉,碰到不会的题就甩宋应景桌子上。
变的是他的心态。
譬如宋应景讲题时他看的不再是题。
而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