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行云站在门口目送他两步,然后把门关上,一转身就见贺丞站在了他面前。
贺丞把他从上到下扫视一遍,没在他身上看到血,才心里稍安,问:“你怎么这幅样子?下水了?”
楚行云身上湿淋淋的,从胸口处往下全都湿透了,看起来像是从齐胸深的水里趟出来的似的。
楚行云脱掉外套扔进墙边的储物筐,三言两语把在码头拦截渔船,千钧一发的一幕简明扼要叙述了一遍。
“邱治有点能耐,买通了船员和船长,不管有没有收到他的命令,十一点钟准时开船。我跟贺瀛到的时候船已经离开码头了,联系武警支援又太浪费时间,只能我们自己下水去追。”
他边说着,边往浴室走,脚下留下一串水迹。
贺丞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,来到浴室门口:“截回了?”
楚行云站在洗手台前洗脸:“截回了,不然我怎么回来。”说着闷笑了一声,取下毛巾擦着脸上的水,看着镜子里贺丞靠在门边儿的倒影道:“贺瀛那只老狐狸,到底没跟我说实话,你们家丢的何止是一船军火那么简单,还有——”
说着,他忽然停住,迎着贺丞略有不解的眼神,把剩下的话吞到肚子里。
贺丞皱眉:“嗯?还有什么?”
楚行云把毛巾挂好,脱掉身上湿透的恤随手扔进水池子里,然后站在镜子前动手解裤子上的皮带,笑道:“还有另一船军火。”
贺丞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军火,而在他放在腰胯间解皮带扣的双手上。
楚行云动作粗鲁,扯了好几下还没把皮带扯开。贺丞忽然上前一步紧贴在他面前,拨开他的手自己动手。
他虽然趟了水,身上温度依旧是热烘烘的,而且皮肤上沾满了海水,海水被他身上的温度烤着,散发着很生猛很刺激的海腥味,像是被阳光下暴晒的海平面。
贺丞垂着眸子,慢条斯理的解着他的皮带,问道:“那些军火现在在哪儿?”
离的近了,楚行云闻到他身上的冷檀香,但是他现在精疲力尽又乏又累,就连贺丞帮他宽衣解带都没做他想,只抬起胳膊架在他肩上从他身上借力,懒懒道:“贺瀛带走了。”
“贺瀛在哪儿?”
“走了。”
贺丞愣了一下:“走了?”
楚行云道:“嗯,那批军火是个□□,他必须尽快把它们送到安全的地方。”
他说的安全的地方,也就是海|军基地。
楚行云看着他压着眉心,心事重重的样子,问:“你还在担心什么”
贺丞看他一眼,道:“贺清。”
“......你觉得贺清还有别的计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