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野叹了口气:“现在非要我说清楚,等说清楚了你要是更不高兴怎么办?”
“我看起来很不讲道理吗?”程诺扬起下巴,“既然是我叫你说清楚的,那听完高兴不高兴当然我负全责。”
“那我说了。”段野最后确认了一遍。
“说。”
“姐姐,你说是因为我乱说话你才生气的,那我要是说你喜欢林笑生,你生不生气?”
程诺好笑地看着他:“是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?”
“你看,”段野摊了下手,“你不生气,你只是觉得好笑。”
“是你这例子本来就举得很好笑。”
“嗯,我说你喜欢林笑生,你觉得这话好笑,那我说你对我假戏真做,你为什么生气?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是因为我乱说话生气,你是因为我说对了才生气。”
“……”
“姐姐,承认一下你喜欢我就这么难吗?”
在程诺的表情快要裂开之前,段野端起了他的小火鸡,离开了餐桌:“好了,你又生气了,不碍你眼,我去厨房吃。”
“……”
*
程诺感觉自己塌了。
囫囵喝完了粥,她装作大病初愈需要补觉的样子回了卧室,坐进被窝发起呆来。
人家直球都打到她家门口了,她要么永远不出门,要么就得把球接了,选择收下或者扔掉。
她也不是木头,甚至本身还是个言情剧编剧,虽然一开始是有点稀里糊涂当局者迷,但自从段野搬来这里借宿,他叫她姐姐的时候,他和她产生肢体接触的时候,他说一些直白话的时候,她的心跳加速,她的恼羞成怒,她的招架不住,都让她感觉到了自己对段野是不一样的。
可就像段野说的那样,她就是不愿意承认。
程诺看了眼床头柜上黑屏的手机,想起自己昨晚临睡前翻找的那些要拿来扳回一城的有力证据——其实就是她和段野在节目里同框的片段剪辑,是粉找出来的,段野对她动心的种种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