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朝夕坐在车里，正在看那张照片，他们两个过来的时候，童朝夕飞快地把照片压在腿下面，抬头看了姜云霆一眼。

他没朝这边看，护着晟木槿上车，开车先走了。

童朝夕的车跟在他的后面，手指一直捏着照片不放。姜云霆和丁嘉楠的脸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闪放，最后重合。

他们是一个人吗？

一个像天使一样把她从冰凉的海水里拯救出来，一个却挟裹着秘密在笑容后面隐藏着邪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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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太已经非常糊涂了，认不出童朝夕。

昨天她还拉着童朝夕的手，告诉她很多秘密，但是今天看到童朝夕，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。反而是木槿，她拉着木槿的手，问她有没有上学去，有没有看路边那个美妆店的男店主换了新发型……

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！

帕金森症是不可逆转的，老太太的病情正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。

童朝夕在门口站了会儿，走到花园去呼吸新鲜空气。

两只大狗狗趴在兰花草边，无精打采地甩动尾巴，仿佛也知道这些兰花的主人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时刻。

“乖乖。”她蹲下去，轻抚狗狗的脑袋。

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过来，她飞快地转头看，只见姜云霆正和晟洛风一起过来。

“婶子。”晟洛风拎拎裤管，在她身边蹲下，抱着狗狗的脑袋用力揉。

“你不进去看老太太？”童朝夕问道。

“哦，老太太现在只见木槿，他想不起我是谁。”晟洛风耸耸肩，没心没肺地笑，“这样最好，只记得乖巧让她高兴的，我这样不成器的东西就不会让老太太生气了。”

童朝夕抬头，半眯着眸子看姜云霆。

“更不知道我是谁了。”见她看自己，姜云霆笑笑，也蹲了下来。

“我也不知道你是谁。你是谁啊？”童朝夕问他。

姜云霆楞了一下，转头看她。

“姜妹夫，对女人好一点，会有福报的。”童朝夕冷着脸站起来，大步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