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埋在枕头里,耳根到脸红透,认命地低唤了声：“……哥。”

楚余温挑眉：“没听见。”

晏微凉声音轻不可闻：“……哥哥。”

楚余温眼中含了笑意：“大声点。”

晏微凉差点想翻白眼。

幼不幼稚啊……

晏微凉没有注意到,他自个儿也变得幼稚了起来。

就仿佛身体年龄变回十七八岁，他们也从未长大，没有经历这十年的敌对立场、兵戎相向，回到了最青葱年少的纯粹。

“哥哥哥哥哥！”晏微凉连着唤了几声，“我错了，你出去，我要留着命去杀虫后，你别把我弄死了。”

楚余温忍俊不禁，差点笑出声，他强忍着，严肃道：“你就是个弟弟。”

晏微凉很乖巧：“我是弟弟。您现在能高抬贵手了吗？”

楚余温闷笑一声，终是没舍得再欺负他。

两人一分开晏微凉就离得远远的，脸上的薄红已经褪了，凉嗖嗖地剜了楚余温一眼，将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，冷笑：“五分钟。”

楚余温：“……”啧。

楚余温被枕头砸在胸前，听了这死性不改的一声，顿了三秒，竟然笑了。

笑得特别放肆，笑倒在了床上，胸腔还在微微震动。

笑得那么轻松愉悦，将这些时日压在心头的沉重都一扫而空。

无论过去如何艰难，未来生死未卜，至少在此刻，他们的幸福是永恒的。

晏微凉想：楚余温这厮疯了。

他没发现自己也含了笑，走过去道：“受刺激了？没事，就算你五分钟我也不嫌你。”

“你可别提那五分钟了。”楚余温抱着胸前的枕头，“当初那五小时你怎么不说？”

他们的第一次，是晏微凉伪装成瑞安潜入楚余温书房，被发现的那天。

整整五个小时，毕生难忘。

晏微凉：“你不提我们还是朋友。”

楚余温扔了枕头，把少年拉入怀里：“谁要和你做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