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没吃完呢?”
“还有两大箩筐呢。”
柳见青挑了一个最小的拿在手里,逼着月牙儿和薛令姜拿一个吃。
月牙儿随手拿了一个杏子,剥去杏皮,咬下一口。
果肉软而鲜,酸酸甜甜,很是爽口。
“若是没吃完也浪费了。”
月牙儿一边吃着杏子,一边向小丫头吩咐:“给我娘那里送些去,我再挑些做杏脯,做杏子酒,旁的就给杏花馆里做事的人都分一分,没得糟践了东西。”
杏脯与杏子酒做起来也容易,只肖花上一两个时辰,便能做成。
登船赴京的时候,月牙儿随身带了一小罐杏脯。
这是她为勉哥儿特意做的,他不爱吃很甜的东西,于是这一小罐杏脯月牙儿只放了一点子糖,乍入口有些酸,但细细品味后便能觉出甜味来。
月牙儿心里想着,若是能遇上勉哥儿,她就把杏脯给他;若是遇不上,她便自己吃了。
天气渐热,船舱里也闷的慌。
月牙儿除了梳洗就寝,多半时候是在靠近甲板的檐下坐,窗户大开着,搬来一把藤制的摇椅,边上摆着一壶冷泡茶、一只白瓷茶杯、一罐杏脯,也算过得去。
她有时提着笔写着进京的计划,累了,就懒懒倚坐在藤椅上,将思绪放空,望着江上船只与江岸风景。
大多时候是看江上船只,期望能遇见一个小小的奇迹……说不定她往外看时,勉哥儿也正好望见她。
只是江月高悬,江水滔滔,想从船来船往相会的那一瞬间望见心心念念的人,哪里有那么容易呢?
不过期望罢了。
有一日午后,看罢账本,月牙儿蜷在藤椅上昏昏睡去。
醒来的时候,暮色四合,天边已有一粒一粒繁星的微光。
江风轻柔,水也平稳,船家唱起不知名的橹歌,歌声浮动在星光灯影里。
月牙儿睡眼惺忪,有些茫然,静静听了一会儿,才听明白那橹歌在唱什么。
“月儿高,望不见乖亲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