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只是安禄山与杨国忠,还有李光、高仙芝、哥舒翰、封常清这些人。他们也必须是朝堂政敌生死仇家!
他已经日渐老朽,处理朝政亦不再像年轻时得心应手,只有这样皇帝才能安心的坐在龙椅上。
再次将杨国忠责骂了一番,便由他悻悻而去。
李隆基捋须对安禄山笑道:“安胖子,你也可以回去了。”
“臣请送陛下至寝殿,如此方能心宽。”安禄山面带谄谄笑意,十足像一条摇尾乞怜的黄狗。
“哈哈哈,也罢!那便随朕同往至德殿吧。”
至德殿在太液池北面,冬冷夏却凉,每逢入夏皇帝和贵妃要么在兴庆宫安寝要不就是在至德殿避暑。
李隆基也未乘坐步辇,与安禄山并肩而行,左右千牛卫护卫在侧。
“这位将军便是李归仁吧?”李隆基指着随侍其左的彪形巨汉笑道。
外官入宫不许携带武器,李归仁与蔡希德二人只着铠甲,一左一右跟在千牛卫外围。
“回禀陛下,臣正是李归仁,当初还是您替我改的姓。”李归仁恭敬的对迈步而行的李隆基拱手说道。
“呵呵,朕记起来了。当时你随安胖子在平卢大败奚人,朕还是在含元殿亲自为你赐的李姓。”
“陛下可真是好记性,臣却是老了。除了打仗,其它的琐碎之事总是今日记得明天起床就给忘咯!”
安禄山在拍马屁之余也不忘记向皇帝阐述自己对于政务的漠不关心,以此来安皇帝之心。
李隆基攥着手里的那枚玉扳指,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怅然。“这人一老啊就总是念旧!朕可还记得当初你兵败被张守珪绑至洛阳见朕时的狼狈之态。”
安禄山神色微顿,继而大笑说道:“是啊!若非陛下宽仁,哪得禄山今日?陛下便如禄山之再生父母!”
月色如勾,倒映在太液池的湖面。
岸上一行人的影子亦在水波上若隐若现,池中的荷莲在盛夏之末绽放着它最后的美丽。
李隆基却不再前行,缓步来到池边。
不知为何他睡意全无,晚上紫宸殿的玉扳指和那隐约的笛音让他心里不得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