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恋障碍一直是段凛的心结。
即便在学表演后,状况有所好转,可在私底下仍旧独而冷漠。
阮瑜不同。
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她,就是在这套公寓里。
她在书房打游戏,一个人也玩得异常热闹。情绪饱满,鲜活生动。
段凛在脑海中清晰描摹出阮瑜的模样。
笑起来很好看。一双杏眼弯起,眼角眉梢俱是灵动的雀跃感。
哭也漂亮。湿润的睫毛一簇簇耷落下来,伤心的,委屈的。以及,难耐的。
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,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似乎都在牵扯着旁人的情绪。
她面对困境时的果敢勇气,罹近生死前的坦然乐观,一切的一切,让段凛没办法再冷眼旁观。
头一回琢磨出了与人共情感染的滋味。
她是他的共情。是他的羁绊。
段凛绷紧了喉骨,淡漠的眉眼间隐约有倦色。想。
无论过去,无论未来。她不可能与自己毫无交集。
只是梦。
梦醒后,她还好好的活着。
落地窗外的雨下个不停。暴雨连同夜幕一起湮没星光与晨光,天亮不起来。
一整晚,段凛维持着靠坐的姿势没动,一时回忆起许多事。像确认,又像自我说服。等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再次响起,段凛瞥了眼座钟,六点。
又是清晨。
“凛哥,你醒着吗?”门外是邵立的声音。
片刻,又换成郭彬:“阿凛,出什么事了这是?”郭彬斟酌,“是私事的话,我就不问了,这两天的通告我都替你延了,但今天下午英影的股东会你还是得参加一趟……”
段凛没应。眸底长夜一般的漆黑。
梦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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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室门开的那刹那,守在客厅的团队几人闻声看去,都狠吓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