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屋里闷得让人喘不过气,阿姨脸色苍白的像纸,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。她艰难得从床上爬起来,右手撑在床板上,费力得支撑自己的上半身。
“王金瑞来啦,你手咋弄嘞?”
“阿姨,我来了,手不小心弄的,没事。”
“你和琪琪吃点东西吧,买嘞凉皮肉夹馍。”
叽叽回道;“我们不饿,不吃啦。”
“行,都放哪了,得吃点,白浪费了吭。”
“嗯嗯好。“
“阿姨,你们早点歇息吧,我和琪琪下去说会话。”
晚上十一点,刮起小风。叽叽坐在我旁边,我帮她披上了外套,她说;“没事,我不冷。”可这瑟瑟的风,怎么会不冷呢?我硬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,她怕我冷,就脱了一半给我。就这样,我们两个挤在那件黑色西装外套里。
夜色下,她卷曲有些凌乱的头发,血色浅白的肌肤被昏暗煞白的灯笼罩着。我好心疼,我只想靠紧她,抱住她。
我抽了根烟,抬头看了看天,建国,我们很想你。
“他要是还活着,我真的恨不得打他一顿。每次都说开慢点,结果......我好生气,我好想他。”
慢慢道来,我才知道出事的经过。
下午,建国和心雨(弟妹)开车带着保姆和小宝去万达,超对向车道结果对向来车,慌乱中躲避对车急转方向盘,撞到了前面行驶的车辆,车横在了我方车道上。那个时候,心雨还活着,只是受了伤,她给叔叔打了电话。可没多久便发生了第二次撞击,这次大巴车的猛烈撞击对他们造成了致死伤害......
我无法想象事故现场有多惨烈,我更无法想象他们当时有多疼!
凌晨一点多,我们才休息。翻来覆去我难以入眠,叽叽也睡不着。
叔叔告诉她小宝要转院了,这里的医疗条件不行。她起身准备去找叔叔,告诉我如果阿姨醒来,先不要告诉小宝转院的事情,怕她担心。
我忘了是几点,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她睡在了我身边。
12号清晨,我们早早醒了,去医院接建国的朋友,本打算一起去看看建国,但早晨太平间不开放。
我们浅浅在宾馆休息了会,天更亮些,我们一行人在医院汇合。我见到了叔叔,还有姑姑他们。叔叔几乎是一夜白头,满脸疲惫和沧桑,这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看起来像个小老头。大家聊了几句后我们就准备去看建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