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脚刚踩在地上,又趔趄一下,差点摔倒。
好在扶着她的人眼疾手快,伸手揽住了她的腰,女子便一下扑在了他怀里。
夏修言瞧着眼前这一幕,不由眯了下眼。
好在女子又很快站直了身子,仰头冲青年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。
章榕背对着岸边,看不清脸上的神色。
二人站在树下又不知说了什么,男子忽然脱下身上穿着的外袍披在女子身上,这一回秋欣然没有拒绝,他于是低下头又仔细替她系上了领扣。
贺中正命人将江边两具尸体带回去,一抬头却见跟前男子紧抿着嘴唇,目光森然地盯着林中,隐隐带着一丝不悦。
贺中莫名其妙地顺着他的目光也回头看了一眼,正瞧见章榕扶着秋欣然往林子外走,似乎正提醒她小心脚下。
于是了然道:“戎哥性子外冷内热,先前在山里找不到你们,他可急死了,这会儿见您平安无事,倒是不好意思领功来了。”
他玩笑道,“侯爷总不至于和秋道长吃这份醋吧。”
夏修言转过头来看着他,目光一言难尽,终于叹了口气:“收拾好了赶快回去,别在这儿多耽搁。”
他回过头又看了眼江面,嘱咐道,“找到我们先前坐的那艘客船,船主人的损失还有船上客商的损失都照价赔给他们。”
秋欣然叫章榕领着朝林子外的马车走去,临走前不由回头看了眼江岸,白袍男子叫一群人围在中央,正转头看着远处的江面,不知在同手下说什么。
章榕见她停下脚步,便也跟着看过去:“姑娘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对侯爷说?”
秋欣然迟疑一下,过一会儿还是摇摇头:“算了,也没什么要紧的。”
等一行人回到客栈,天都快要亮了。
夏修言一宿没有合眼,回客栈后又将高旸几人找来,齐克丹之死事关重大,后续要立即禀明朝廷。
于是众人将近日之事拟成文书,当晚就派人连夜带着消息赶回长安。
倒是秋欣然回来喝了碗姜茶,又洗了个热水澡,便倒头睡了。
只是她这一晚睡得很不安稳,做了许多个噩梦。
一会儿梦见叫人追杀,一会儿又梦见掉进江水里。
最后梦见她一身凤冠霞帔,似乎要嫁什么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