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拂云很想翻白眼的,只是才得了那么多银钱,真真是拿人手短,害得她只能任劳任怨地服侍他。
手中有足够多的银钱,便能干很多事了。一手握钱,一手握着管家大权,心眼儿使再多的刁奴恶奴,也得靠边站。这是男人给她的底气,也是特权。
她也没法拒绝啊。
“我白日不在家,你一个人过得可还习惯?”楚锐躺在罗汉床上,半眯着眼,任由媳妇在给他按摩头部。
以顾拂云的力道,以及男人长年习武而变得格外虬实坚硬的肌肉,她也只能给他按摩头部了。
“还好,早上向祖母问安后,就开始管家,午饭后小睡一会儿,在府里转转,看账本。了解各个管事的覆历以及在府中的人际关系。偶尔处理些忽发事务。今儿我去看望了四婶,在四婶那坐了一会儿。还瞧到了四婶屋里的方姨娘。”
楚锐“唔”了声,“四婶身子不好,无法服侍四叔。方氏是四婶亲自作主给抬的姨娘。”
顾拂云不禁有些生气:“四婶身子不好,还不是给四叔生孩子落下的缘故。给四叔纳妾,那是因为四婶贤慧。四叔呢?就一点都不谦让一下吗?他去睡姨娘,就不怕让四婶伤心吗?”
楚锐不以为然:“你错了。每个女人都得生孩子。四婶生孩子,不止是给四叔生,也是给她自己生。要知道,孩子可是女人后半辈子的依靠和后路。”
顾拂云滞了滞,一时间竟无言以对。这就好比现代很多女人都说孩子是给婆婆生的,是给男人生的,非要婆婆出人出钱。殊不知,孩子将来要孝顺的难道不是自己的母亲吗?
楚锐又道:“四婶给四叔纳妾,既是贤慧,也是自保。”
“什么?”顾拂云愕然。
“妇人犯有恶疾,可出。为了不被休弃,给四叔纳妾,不但是她的职责,也是自保。”楚锐语气淡淡:“参与祖先祭祀是每个家族成员重要的职责,妻有恶疾使夫家不能祭祀,便可休之。咱们家是厚道人家,当然也不会因此就休妻。是四婶自己觉得过意不去,方主动给四叔纳妾。”
顾拂云还是有些难受,不但替四婶难受,还替这个时代所有女人感到难受。
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,这男人也一副女子身患恶疾就该被休弃的嘴脸。
“万一,要是我以后也身患恶疾……”
楚锐不悦道:“浑说什么呢?”
“我是说万一……”
“万一也不行。”楚锐打断她的话,“我知你同情四婶。但也架不住四婶自己愿意。你操的哪门子心?”
顾拂云见他生气,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,这男人虽然对她好,可到底是封建时代养成的大男人,能做到这般,已经不容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