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了？”

齐禄一轻声的关切在耳边响起，段缈缈的思绪被拉回。

他们坐在角落里，好在刑舸没有再出言挑衅，眼镜男也没有再注意过他们，好像在他那里段缈缈一行人只是蜉蝣而已。

段缈缈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看着眼睛男身边的女孩出神，在听见齐禄一的声音后才缓缓摇摇头，垂下眼眸，怀中的白山睁大清澈的眼睛看着她，段缈缈扯出一个笑，“没事，只是觉得她有点熟悉，但却想不起来。”

齐禄一没有说话，他也有一样的感觉，这两个人年纪与他们相仿，难道也是同城的大学生？

可是为什么，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任何哀怨和恐惧，反而只有冷漠和麻木，像是从死人堆中出现，翻越过刺骨冰山，越过荒野而来一般。

段缈缈摩擦着自己的手腕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，心中的悲伤挥之不去。

“姐姐，给你吃糖糖！”

白山清脆的声音响起，打断了段缈缈的回忆，她看见白山从怀中摸出一颗晶莹的水果糖，献宝似的给段缈缈。

“谢谢小山。”

段缈缈接过糖，白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。

天色渐渐黑了下来，只有海浪的声音，一切都像是被冲刷过一般，时间就像倒回了几亿年前，没有任何生物存在，他们就像不速之客艰难地存活在世界上，孤独寂寥。

人们小声交谈着，此刻却是悲寥的人生故事，没有欢声笑语，在夜色下倾诉着所有的不幸，声音在冷风中瑟瑟发抖，还有沉重的呼吸。

段缈缈却始终没有睡着，手电的光在远处微微亮起，她看着病床的方向，白天那个漂亮的女孩静静坐在那里，眉眼间的冰冷刺骨，在她的眼中感受不到人类的温暖，段缈缈不自觉地皱起眉，她心里的伤感在逐渐放大。

她好像不是这样的，段缈缈心想，至少她能感觉这个女孩的眼神不应该是如此毫无温度的，就像一个漂亮的提线木偶一般，漠视着这个世界，而她身边那个眼睛男亦是如此。

不知是否是段缈缈看的太出神，那个女孩缓缓转过头与段缈缈对上视线，段缈缈心中一个咯噔，一如同时看过来的还有那个眼睛男，眼中满是锋利。

段缈缈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，但却也控制不住身体起身向那个女孩走去。

后者看着段缈缈没有动，但段缈缈知道这个女孩虽然毫无防备，但浑身都是刺，生人勿近，只要段缈缈带上一点敌意，这个女孩还有那个眼睛男都能做出攻击。

但段缈缈并没有感到害怕，心情只是有些低沉，好像在心疼一般，她缓缓咧开嘴冲着那个女孩露出一个无害的笑，低声说道：“你好，我叫段缈缈，我想知道你的名字…..我没有别的意思，因为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……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