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殿下每日在殿前造次,也该管管。”
“也就昭明世子能管。”
“……”
“诶!”
远远,便听得南书房里夫子怒其不争的叹息。
“孺子不可教,孺子不可教啊。”
这抬头叹气捋胡子的,正是南书房的乾真夫子。
要说这位夫子是个什么人呢?若是你给他砸了一坨屎,他会先用袖子慢条斯理地抹掉,然后叹气,最后,动动嘴皮子,还你一箩筐大道理顺带飞流之下三千尺的唾沫星子。
不过,萧容帝说,那一箩筐的大道理,若是听进了一分,胜读十年书。
再度捋胡子,夫子这是要淳淳教诲的架势,才张嘴,女孩儿清凌凌的声音提着懒懒的调子:“别喷唾沫星子。”女孩儿眨了眨眼,笑得明媚,“不然本宫打你哦。”
九岁的女孩,一身红装,生得娇俏,一双眸子亮得好似西域的波斯猫儿,总是带着慵懒的邪气。
夫子抬头,又是一声长吁短叹:“朽木难为,朽木难为啊。”
大抵整个风清念了一箩筐四书五经的学士,便也就只有这位油盐不进敢骂皇帝的宝贝疙瘩为朽木。
嗯,没错,这就是传说中的泥古不化的老古董,和这种人讲道理,那是找虐,当然,萧红荛不找虐,她只虐人,拳头一扬,二话不说招呼过去:“揍你丫的。”
乾真老夫子吹胡子,屋里一群两班子女瞪眼。
“萧十四。”不怒而威,却不减风情的嗓音,“不许无礼。”
似乎,还带着一丝笑意,那拳头便硬生生顿住,只有骨头在咯咯作响。
这风清,唤小魔女殿下十四的,只有一人。
乾真老夫子做了个书生礼:“老夫见过昭明世子。”
萧红荛放下手,左手指扣着右手指,敛着眸子看手指打圈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