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熙凤低头受教,这一课,宝妹妹早就给她上过,但再听一次,依旧觉得受益匪浅。
王子腾言毕,长长叹了一声,“可惜了,早知道今日,就该——”
他没有接着往下说,但王熙凤又岂会猜不出他的言下之意?
他是在说,早知道薛府有今天,就该叫王熙鸾嫁给薛蟠,又岂能轮到一个妾出的探春?
王熙凤抬头朝王子腾笑了笑,“不可惜的,探春会记得她舅舅的大恩的”。
就王熙鸾?
叔叔,你是想和薛家结亲,还是结仇?
王子腾自然也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,胸口一堵,烦躁摆手,“我先走了”。
马上回家叫鸾姐儿再抄一百遍《女戒》!
王子腾走后,王熙凤打开他送来的匣子,惊得张大了嘴,十,十万两!
叔叔好大的手笔!
她当年出嫁的时候也没这么多!
王熙凤遣人将探春叫了过来,将王子腾为她添妆的事说了,探春十分惶恐,连连推辞。
王熙凤拉起她的手拍了拍,笑道,“妹妹,不瞒你说,你和蟠哥儿的亲事,虽然早就在说,但真正定下来却是在大哥哥提了神机营提督之后。
神机营提督,和锦衣卫指挥使自然又不一样,蟠哥儿自然也就水涨船高,不知多少高门大户都悄悄遣人去薛府打听。
我记得当时姑妈去问大哥哥的意见,大哥哥说的是——
如果探妹妹不嫌弃蟠哥儿,自然是探妹妹最好。
富贵功名,自然有我和蟠哥儿、仲哥儿去挣,关键是母亲和妹妹们和乐安康,这个家交给探妹妹,我很放心”。
探春怔住,王熙凤又拍了拍她的手,“想必你也听说了,如今宝姐儿又指给了皇太弟,薛家的造化还在后头。
蟠哥儿虽然没什么出息,但好在老实听话,你嫁过去后好生约束蟠哥儿、孝顺姑妈,照应几个妹妹,自然也就是你的造化了”。
探春凛然受教,王熙凤就牵着她往外走,细细同她算账,“我们家的光景,你也知道。
虽然老太太和二太太都交代了要风风光光地发嫁你,但公中最多只能拿出六千银子来。
其他,就看老太太和二太太会不会私下补贴你了。
我这几年和宝姐儿做生意挣了点,拿一万出来给你添妆,薛家虽然富贵,咱们家的女儿也是极金贵的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