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达天绰走入了央楼,看着面前比他矮了一大截的人,居高临下地问道:“跟着你能见到琴庄主吗?”
何鹭晚笑道:“可以。正是琴庄主派在下来迎诸达理祖的。”
诸达天绰问:“你是何人?”
“在下司觉,是琴庄主的好友。”
何鹭晚朝诸达天绰侧身比了个“这边请”的手势,走在前面引路。
诸达天绰见这个小子笑得很从容,似乎对自己没有惧怕也没有恶意,不由得感到有些好奇。
他问:“你不怕我?”
何鹭晚反问:“为什么要怕?”
诸达天绰恶狠狠地说:“小爷我会用毒,可以让你死得很痛苦。”
何鹭晚失笑:“那诸达理祖想杀在下吗?”
诸达天绰琢磨了一下:“不想。”随即又道,“但你也该怕我才对。”
这句话里包含的情感并不单纯,何鹭晚感觉得出,诸达天绰会有此问,是长期以来因他敖黎人的身份和毒蛊之术的手段,受到了太多忌惮和偏见。
他一方面对此习以为常,但又不可能真的不在意。
何鹭晚突然停下脚步,正上着台阶的诸达天绰差点撞上她,赶紧后撤了一阶。
她转过身,借着台阶的优势,何鹭晚比诸达天绰稍高了点,足以平视着这位身形高大却心思细腻的汉子。
她认真地回答:“我不怕。”
诸达天绰的心口被什么戳了一下,登时又有些不信。
这些年明面上说不忌惮他的人,他见了不少。哪个不是企图说些好听话,想借此拉近和他的关系也为了自保。
何鹭晚的神情很真诚,一瞬间让诸达天绰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