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宋金保笑道:“胡大人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,没事了。”
陈艾一阵惊喜,可口中还是挖苦道:“宋大人真是报喜的鸟儿,半个多月不见,一来就是好消息。”
宋金保有些尴尬:“陈先生,年前上头有差使交代,事情紧急,忘记同你说一声了,还望原谅则个。”
“我是犯人,你是官,怎么敢让你原谅?”陈艾忍不住问:“恩师他老人家的事情定了来了,怎么定的,我的事情呢?”
胡梦海欢喜得不住乱颤:“好叫佩萸你知道,吴江的事情朝廷已经按下不追究了,让我去国子监任职。太好了,国子监是清贵的所在,同朝政也没有任何瓜葛,这时世去那里做官,简直就是享福。先前为师正与几个老朋友喝酒,宋大人就找上门来。为师一时高兴,多喝了几口,就醉成这样。”
陈艾也很替老师高兴,“既然老师没事就好,看来这事已经了啦,学生过几天也可以回家了吧。”
宋金保一脸抱歉地看着陈艾:“陈先生,胡大人的事情是已经了结,可你的问题上头却没有话下来,这事还不算完。”
陈艾有些发楞:“怎么回事,难道我还要在这客栈里呆下去,这不是作弄人吗?”
宋金保苦笑: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反正上头没有说话,我们就不能放你走。不过,客栈你也不用住,这里房钱太贵。上头说让你去徐家族学读书,让徐家负责你的吃穿,读上半月,可就近在应天府参加院试。陈先生,这也算是一件大好事啊。”
陈艾一个激灵,他已经将徐景昌和徐增山都给得罪尽了,如今却要去他们徐氏族学读书,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?
陈艾:“上头,什么上头?宋大人,你能不能同你那个所谓的上头说说,我就不去徐府了,反正我不离开南京就成。”
“上头是谁,我自然不能同你说。”宋金保朝北面拱了拱手,森然道:“上头就是这么交代了,如果陈先生抗拒,直接杀了。”
陈艾心中一寒冷,继续苦笑:“算了,去徐家就去徐家好了,什么时候去?”
宋金保:“明日一大早,那边我已经同徐增山说好了,你自己以他新收的学生的名义进去。对了,记得不要提我的名字,否则,上头知道了,你也是一个死字。”
陈艾冷笑:“你那个上头好威风了,动辄就要砍人脑袋。”
宋金保:“那是自然。”
胡梦海连连点头:“增山先生的学问胜为师十倍,陈艾你去做他学生也是福气,为师也替你高兴啊,这可是别人寻不来的造化。”
老师说话了,陈艾也只能答道:“是,恩师,学生入了增山先生的门墙,自然要好好学习,务必为恩师面上争光。”
“孺子可教也!”胡大人抚须微笑。
缩在旁边偷听的付长贵见陈艾和胡梦海都有着落,心中大急。忙鼓气勇气小心地问宋金保:“宋大人,我呢?”
“你这小人,我管你是死是活?”宋金保一脸嫌恶:“老实呆在南京哪里也不许去,敢出城一步,视同谋反,诛你全家。”
“我……”付长贵软软地倒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