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心道长眼中闪过仇恨,转眼又颓然,喃喃说:“可你总要做些不方便的事。”
孟越轻轻笑了下,嗓音散漫,说:“小叔,你误会了,我可是守法公民。”
他手指在虚空转了下,原先僵直身体、不愿将视线转向侄子的清心道长终于还是被迫看向应泽。
孟越说:“坦白从宽。”
清心道长冷笑:“从哪门子宽?”
孟越:“让你轻松一点,回该回的地方。”
说到底,清心道长已经死了。
早在那场车祸发生、医院宣布抢救无效的时候,属于清心道长的魂灵就该溢散在天地之间,成为下一个生命的基料。
而非像现在这样,仍然顽强留驻。
清心道长嘲讽,说:“照你这么说,你岂不是更该去死?!”
孟越纳闷:“我一个植物人,如果不是你们背后捣鬼,兴许早就能醒,这是一码事吗?”
说到最后,他停顿一下,说:“也别浪费时间。小泽,有什么问题,你直接问。”
应泽睫毛微颤。
孟越侧头看他,觉得此刻的小泽流露出一丝脆弱,面孔白皙隽逸,俊美无俦,很适合被搂在怀里好生厮磨。
他欣赏片刻,微笑着补充:“他会如实回答。”
最先,听到“如实回答”四个字时,清心道长尚且不以为意。
他觉得当下最差的结果就是魂飞魄散,可应泽既然还一心想问清从前事,那反倒是自己拿捏住孟越。
可他没想到。自己闭口不答,片刻后却觉得整个灵躯被架在火上炙烤,又有千万根针扎来,灵气拼凑成的魂魄仿若凭空生出筋脉,再被硬生生抽出。
片刻后大水淋下,他一如倒立被浸在水中,窒息、憋闷,可又明晃晃知道,自己已经死了,不会再因这种折磨死去。
所以折磨无穷无尽!
无法超脱!
他睁眼看沙发上的侄子与孟越。那恶魔在他侄子面前倒是温柔斯文,说什么“小叔好像还要考虑,不如咱们先去休息”。
清心道长意识到:他能做出这种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