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宝卿如同一个被夺了魂魄的娃娃,没有一丝生气的躺在床上。原本明艳动人的面容,灵动的眸子如今却像一滩死水一样,平静地可怕,掀不起任何波澜。
司徒简一步步朝她走进,想起她胸有成竹的站在他面前,给了他玉佩的模样;想起她依偎在自己怀里而撒娇时而耍赖的灵动的模样;想起她的一颦一笑,想起她面对自己的敌人时,运筹帷幄的样子;想起她捉弄人时的搞怪……这一切的一切,如同放映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幕得闪过。
司徒简的心此刻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,难受的要死。
他第一次觉得,自己好怕。好怕她会离开她,望着她没有生气的样子,他好怕她会一觉不醒,好怕她丢下了自己……
“宝卿……”他坐在床边,紧握住她的手,“怎么那么凉啊!”说着将她的手凑到自己的嘴边,使劲地呵气,然后夹在自己掌心之间轻轻地揉搓着,试图用这样的方式传递给她温暖。
“小姐……”
几个丫头随后走进来,跪在床前,手背不停地擦拭着泪水。
“别哭了!你们这么哭着会吵到她的,她会不开心的!夏邑,你去把习清给我叫来!”司徒简看了一眼哭的泣不成声的几个丫头,又看了一眼安静地熟睡着的王宝卿,似乎害怕她们吵醒了她,他柔声说道。
夏邑止住眼泪,点了点头朝着习清领罚的地方走去。
习清一瘸一拐的走进来,跪在司徒简面前,哑着嗓子说道:“主子。”
“上完药,随我进宫。”
司徒简将一个小瓷瓶扔给他,习清顺手接住。
“是!”习清抬眼望了望躺在床上昏迷着的王宝卿,一阵愧疚涌上心头。若不是自己办事不牢,若是自己能够早一点发现那边已经改派了人手,若是自己能够再快一点赶到,她也就不会这样了……
“想要弥补的话,就替我打赢这场仗!”
司徒简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的愧疚,微微叹了口气,自己并没有责怪任何人,他责怪的只是自己而已。
“领命!”习清带着愧疚的眼里透着不可更改的坚定!
第二日,王宝卿受刺的事情便已传遍了京都的每个角落。
王秋华和冬衣还伫立在城门外准备稍坐片刻再收拾东西进城的时候,便听到了这个噩耗。两人来不及歇息,骑上马直奔到了司徒简的府上。
“阿简!”王秋华高声呼喊着,“砰”地一声踢开了房门,除了王宝卿安静地躺在床上之外,空无一人。
苍白着脸,毫无声息的样子,让他的心一阵揪着疼。
王秋华都不敢相信,那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妹妹,是那个会跟他说着“不能夺了她财产”的妹妹。
“宝宝。”轻声呼唤着,害怕惊动了她,却又不能控制住自己。他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。
“宝宝……宝宝……”
“你不能有事啊,说好了我挣钱你花钱,咱俩的财产难道你就想这么白送给我了?”王秋华哽咽道。
冬衣跟在身后,捂着嘴,一双大眼里满是眼泪,不可置信自己一直以为强大无比的小姐,如今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