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姓常?从匈奴归来?难不成是常惠?”张恒心中一动,就想到了这个苏武曾跟他说过的副使。
跟苏武一样,当年常惠也被匈奴人扣押了下来。
匈奴人为了迫使苏武投降,故意将苏武跟常惠分开,苏武被赶去北海牧羊,其中艰辛自不必说。
常惠这些使团成员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常惠被匈奴人贬为奴隶,而且还是最下等的哪一种,吃尽了一切能吃的苦头,期间匈奴人无数次威逼利诱,也未能动摇常惠。
看常惠那抖动的双手,张恒估计可能就是在匈奴落下的病根。
只是……
张恒有些疑惑,常惠刚从匈奴回来,屁股都还没做热,怎么就又要出使千里之外的乌孙了?
在地理位置上来说,乌孙位处于西方,远比匈奴更遥远。
匈奴或许还能扯进周室五服体系,算的上荒服,可乌孙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国度,也就是张骞凿空西域之后,才被汉人所知悉的国家。
于情于理,张恒也觉得,这样太不近人情了。
最起码,也得让这帮从匈奴回来的使者先安稳几年,跟家人好好团聚团聚再说吧?
除非……
张恒看向常惠。
刘彻不是什么不通人情的皇帝,更不会做这样可能会被天下人指责的事情。
那么,原因很明显。
出使乌孙的使命只有常惠才能完成。
但是,常惠究竟有什么特点,使得这个任务非他不可?
带着心中的疑惑,张恒举杯对常惠敬道:“下官张恒敬中郎将,愿中郎将马到成功!”
“多谢,多谢!”常惠连忙起身欠身举杯回敬。
这一番动作下来,刘据就继续着方才跟常惠的谈话。
“将军此去乌孙,父皇的意思是,让将军代为问询解忧主,可有什么困难需要朝廷帮忙解决……”
“臣不敢违命!”常惠点头道,语气却没有什么寻常臣子接旨之时的感恩戴德,张恒甚至觉得,常惠似乎有些不高兴。
却听刘据长叹一声道:“当年的事情,孤也听说了……”刘据看着常惠似乎有些欲言欲止,最终道:“将军此去,请转达孤对解忧主的抱歉……”
常惠这才动容,道:“殿下言重了,身为臣子,臣不敢有怨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