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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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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,许青舟是抱着陆承的。
陆承平躺在床上,一只手垫在许青舟脖子下面。而许青舟则树袋熊的扒着陆承,两个人的腿绞在一起,身体的温度诚实地传达给了对方。
许青舟睁开眼睛,看到陆承的脸,茫然了好一会,才回想起昨夜的狂乱。
尴尬与羞愧顿时翻涌着,像高耸的海浪,将他一把拍在沙滩上。许青舟挣扎着想要起来,才动了两下,却听见陆承疼似的哼了一声。
许青舟看过去,陆承一动不动,紧紧皱着眉头,小声解释道:“手被压麻了。”
许青舟死死抿着嘴唇,便也不敢动了,他梗着脖子,僵了好一会,才小心翼翼的把脑袋往下面钻。人还没钻出去,就被一个侧翻的男人搂进了怀里。陆承一只手搭在他腰间,胳膊一紧,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。
许青舟浑身顿时僵住,脑子卡壳了三四秒,才猛地反应过来:“你骗我?”
陆承笑了两声,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皮肤传到许青舟身上,惹出某种关乎于昨晚的,让人感觉继续发展下去会不太妙的回忆。许青舟脑子里嗡的烧了起来,他恼羞成怒,一狠心把陆承推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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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室的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,两人轮翻进去洗澡。陆承比较忙,所以先用的浴室。等许青舟洗完澡出来,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早午餐。
下午陆承和容律被季涵抓去公司,许青舟则继续昨天的复习。翻开书,陆承的那篇小论文就被夹在书页里,狗爬似的字和其流畅缜密的逻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,矛盾得就像是陆承这个人一样。
然而这世上又有那个人是不矛盾的呢?
人类的灵魂若是恒定了、统一了,想必也就不再有痛苦或挣扎,进而也就无从进步。那才是生命将要告终的体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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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秋已逝,初冬来临。申城迎来了近十年罕见的第一场雪。
这场雪一下便是大雪,白色的鹅毛飘散,放眼望去尽是素白,仿佛是上天的馈赠般,带着让人由衷的惊喜。仅仅一夜,大雪将整个世界染白。
南方人少见有雪,此时大雪忽至,便恨不得举城欢庆。路旁到处有堆积的雪人,车顶或车窗上被不知名的人写上“你好,大雪!”的字样,窗户上随处可见的画了心与笑脸,连朋友圈里、新闻里,也刷屏似的满是这银装素裹的雪城美景。
这场雪下得温文尔雅,却又诗意连绵。带着人们对新年的期待与盼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