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是阿亶的先生,却不是群臣的先生。先生也明白,阿亶是位谦于纳谏的君主。”
说到底,不还是用强么!
七娘笑了笑:
“看来,我没的选。”
“先生可以自己选择应下啊!”完颜亶亦含笑,眉眼弯弯,“如此,总是更体面些。”
说罢,完颜亶默了半晌,似等七娘应答。
却始终不闻一个回音。
他也不急,只起身道:
“或许,先生还需仔细考虑一番。那阿亶先告辞了,先生早些歇息。”
他为刀俎,七娘为鱼肉,他自然不急。
行至门边,忽听七娘唤道:
“阿亶,你与完颜宗廷没什么不同。”
完颜亶蓦地顿住,却不转身。
七娘接着道:
“本以为,你还存得些许赤子之心。看来,是为师错了。自打登上这个皇位,你的虚伪,比你九皇叔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“先生怪阿亶?”完颜亶的声音很低,若非安静,几乎不闻。
七娘摇摇头:
“教不严,师之惰,我自己没本事,又怪你甚么?况且,如今人在屋檐下。左右,我还是个惜命的人。”
完颜亶抿了抿唇,憋着一股气,却不知如何发泄。
七娘的言语,四两拨千斤,每回都堵得他说不出话。
“先生歇息吧!”他道,刚出了营帐,又回身补了句,“我与九皇叔,大抵,还是不同的。”
七娘不再言语,无意争辩什么。
他们是否相同,到底也不与她相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