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被他怼得老脸通红,一言不发拂袖而去。
后来这事情就渐渐传到了宫中,皇上也知道了,然后众人再次见识到了成宁帝对一个人的偏爱:
他听后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哈哈大笑,浑然不以为意道,“少年得志,本应风流,他又未曾娶妻,此等小过罢了,稍加提点便是,何须动怒?”
说着,果然派人去说了一回。
常悦当面倒是应得好好的,事后也稍加收敛,然而不久便故态重生。
长宁帝再听说类似传闻也不过付之一笑,并不再管束。
左右常悦于政务之上颇为能干,堪为来日肱骨,他又为何一定要约束臣子的天性呢?
眼见着皇帝都不管了,下头的人也纷纷偃旗息鼓,虽然看不惯,但也不敢再说什么。
有人见常悦如此行事,非但不受责罚,反而颇感放纵,难免效仿,谁知却来了个东施效颦,惹人大笑不提。
时间一长,肖知谨就隐约瞧出点什么来,私底下找到他说:“你这么做是故意的。”
自家师弟以前本不是这样的性子,可如今却大肆张扬屡教不改,摆明了是有什么猫腻。
说这话的时候,常悦正在泡茶。
他的茶艺很高,确切地说是只要他想学,就什么都能在短时间内达到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高超的水平。
他手持茶壶,微微低着头斟茶,口中漫不经心道:
“若你掌权,可会喜欢身边有一个完美无瑕的臣子吗?”
这等大不敬的话却被他如此轻巧地说出来,肖知谨禁不住心头一抖,恍惚间仿佛瞧见了母亲。
是的,他的母亲,他的继母,表面上一心为民,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,其实她远不像寻常百姓一般敬畏皇权。
她的确会在表面上如其他人一样尊敬推崇,但暗地里不经意间流露的只言片语神色形态,却无疑暴露了她内心深处并不将这种东西放在眼中。
何等放肆,何等狂妄。
常悦继续道:“世间会令人堕落的,无外乎酒色财,我出身常家略有薄产,本人又不喜奢靡,所以自然不会有贪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