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华很不能明白诸彦的心思,为什么在自己与陌生的青莒之间要如此的不偏不倚?
结账的时候,他和青莒又起了争执:明明是自己与诸彦的用餐费用,凭什么要你青莒来结?
而面对着青莒轻飘飘地拍出一张金卡,诸彦竟然受之坦然,笑着说谢谢?
因此在走出餐厅时,罗华就提出要回宿舍,诸彦犹豫了一下也抱歉的对青莒道了别,跟上已远远离去的罗华并肩回去了。
路灯昏黄,斜斜地拖坠出青莒的影子,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清净,朦胧中并不能清楚地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,即便是能施法看见,也不过是场虚妄的幻像而已,青莒看着地下的自己,轻轻笑了笑:
这有什么好悲伤不舍的?在佛祖给自己演绎的世界里,相比那道幻影,如今的处境不是已经很欣慰了么,至少会关心自己的感受,至少会在自己与罗华之间平衡犹豫,而千年之前,却是视而不见。。
......
罗华走路的步子很大,在常人的眼里那几乎不能算是走路,而是一种类似跨栏式的练习,此国的马路设施完备,每一块石砖的铺垫都用沥青填补进缝隙,本应是四平八整的路面,在罗华的脚下却像是被跺出一步一个脚坑,诸彦跟在他的身后,有几次险些被他用脚撂下的坑摔倒,不禁心里纳闷:
“我什么也没做啊,怎么会有一种愧疚的心里呢?”
临近宿舍的时候,罗华终于停止了大刀阔斧的行进,站在一棵树下浑身上下开始摸索,诸彦不禁满脸含笑的凑近过去,一只烟夹在打火机的头上,罗华停止了上下的翻弄,看了他一眼,终于把脸凑近那双举起的双手,“吧嗒”一声,火光中,罗华眯着眼睛狠吸了一口,翻滚的辛辣气息又在胸腹间游荡半天,这才慢慢悠悠吐了出来顺便也把先前的一口闷气也释放了,心情也似乎轻松了一些。
诸彦自己也点起一支烟,他平时并不抽,但也不经常买,见到罗华犯了烟瘾,多数是心疼着又苛刻着放纵他一回两回,顺便唠唠叨叨说:
“吸烟有害健康。。。”
罗华通常是听着、抽着、再听着、再抽着,一边享受着来自心底的那份牵挂的温暖,也一边享受着只有最亲的人才会带来的宠溺。
月光终于清净地照在枝头上,零星的雀鸟叫声不但没有给夜添加活力,相反更让夜色湿润缠缠绵绵,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枯草味道,愈发衬的烟草的香气四溢,临近烟蒂的尽头,罗华恋恋不舍地小口小口的吸着,那神态就像,嘴唇与烟蒂从此离去再也不会聚拢样的百般不舍,诸彦终于看不下去了,手一摊,一盒半包烟呈在其中,罗华的手在那烟上面犹豫了好久终于放弃了:
“呃,够了,明儿再说吧!”
他仰靠在树干上望着天空冥想一阵,期间并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,直到瞥见诸彦嘴里的烟也剩了一口有余时,突然一把拿过,放进自己的嘴里猛抽了一下后,脸色忽然开朗起来,他用脚碾灭烟蒂最后的一丝火星,伸手拉住诸彦,一起走进了宿舍楼。
宿舍里,两人并没有让任何灯之类的光线来打扰,淡蓝色的被子横跨着狭小的床铺,这使得两人的身体有三分之一裸露在被子外面,罗华用腿将被子轻轻挑动到诸彦腿上,顺便也将自己的腿留在那里,诸彦伏在他的胸前轻轻嗤笑道:
“你这是觉得热还是冷啊?”
罗华一只胳膊紧紧搂在他的胸前,嘴唇呵出口热气拂向他的耳畔,在几丝飞扬的发丝飘飘柔柔中轻喃道:
“那你是希望冷还是热呢?”
诸彦心中一抖,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那星辉璀璨的双目,这双眼眸似曾相识,只是切换了背景境界,他不仅皱眉思量:在哪里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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