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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六章 众难敌

四个府守看了看迟幕,互相对望一眼,朝外冲了出去。

夜九带着土府守和凌晨一众出了地宫,才知道圣光流旋道的流动速度差不多只有原来的两成,但即使如此,也比他们奔跑要快,尤其是夜九受了伤,还要扛着土府守,要是靠奔跑逃命,很容易被迟幕追上。

进了圣光流旋道,夜九放下土府守,心中有感动,内疚,也有欣慰。

“你是……严奉军他儿子?不,严奉军是你儿子?”

凌晨问了出来,由于严奉军看上去比此时的土府守还要老,凌晨一时转不过弯来。

土府守点了点头,慢慢蓄力,然后缓缓道:“虽然……你并不是主动去帮我和我的孩子,但还是很谢谢你。”说完无力地微微笑了笑。

“那么……在我公司里留下留言,说都灵川有难的,也是你?”

凌晨见土府守有气无力,本不想再让土府守多说话,但是这些问题不问清楚,又有些不甘心,万一土府守就此永逝,也好让凌晨永远对其心怀感恩。

“是的,毕竟让都灵川处于危险的境地,我也有责任,算是……为自己赎些罪过吧。”土府守说的极其真诚,像是在忏悔,又像是在自省。

在凌晨看来,土府守当时那么做,大部分原因仅仅是想还清欠他的人情,就如同留言上的最后四个字,“恩怨两清”。

但很多时候恩和怨都不是想算清就能算清的,不过凌晨之前对土府守的憎恨,在一刻都淡化了,但即使到了这时候,他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恩和怨都两清了。

“谢谢你多次相助。”夜九说的很平淡,但却不缺乏真诚。

土府守嘴角露出浅笑。

“你是我最敬佩的‘人’,但有些时候,你不懂得变通,你明知该忠于心而非该忠于君,却还要勉强自己去忠于迟幕,到最后,害惨的不止你自己。”土府守顿了顿,然后蓄积了一些力量,接着道:“我也曾想过像你一样站在金字塔的顶端,决定众生的命运,但我绝不会像你一样,用一些荒诞的思想束缚自己,所以我才会跟着索寒,只为能够实现我的梦想。我不在乎之前做过多少恶,只在乎我最终是否能站在我想站的位置上,做我想做的事,当我站到那个位置,之前犯下的所有错,我都可以用余下的时间,去赎清,去弥补,而且不会有罪恶感,不会自责,因为,我觉得,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可以觉得之前的做法是错误的,也可以觉得是正确的,至于怎么却衡量,不过是我自己对自己的审视而已,夜九府尊,是不是一直这么做的?”

土府守说完,似乎余生已无他求,生而无乐,死亦无苦,慢慢闭上眼睛。

“你说对了一半,我从不觉得自己能决定众生的命运,我只觉得自己能决定自己的命运,仅仅是我从不认为命运为我安排了怎样的路,而是我自己选择的,我不想做府尊,不想一直留在地宫,而我之所以这么做,仅仅是我觉得,我应该这么多,我必须这么做。”

夜九憋了憋嘴,谁看得破命运?谁摆脱得了命运?看似命运的安排,却全都是自己的选择,看似人生都是自己的选择,却从未摆脱受命运的安排,乐观的人觉得是自己决定着命运,悲观的人觉得是命运操纵着自己的一生。

土府守听后再次睁开眼睛,依旧浅浅一笑,道:“所以,我敬佩你,却不会完全像你,我无法约束我自己,做到完全有原则,但你却可以,可以自己制定原则,又可以自己打破原则,却一直在原则之中。”

土府守说完,闭上了眼睛,他突然看透了,看透了命运,看透了对错,终于不愿去理会,不愿去分辨,甚至看透了自己,不愿去接受。<!-125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