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月脑海中闪过上次来钟胥山时,这三千阶梯是时元背着自己爬上去的,就连下山都是时元背着自己。
如今自己走上这一遭,才知道何为“心诚”。
晚月每次叩首,心中所念皆是时元。
直到念了五百多次的时候,晚月的意识开始不清晰,身体也摇摇欲坠,每次起身双膝都发来剧烈的疼痛,额间皆是细汗。
“时元”
“主子!”身后的周翊连忙拉住晚月。
这一起身,晚月险些倒下。
“多少了?”晚月口干舌燥,头昏脑涨,逐渐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。
周翊撑着晚月,将腰间的水壶取下喂她喝下一点水,“了,主子。”
才五百三十六,不行,自己不能倒下。
晚月紧紧攥着拳,指甲镶嵌进了肉里,疼痛让她保持清醒。
“继续吧。”
晚月没有看前面的路,也没有再看一眼回头路,而是满心想着时元,一步一叩首走着眼下的路。
看着晚月这样子,周翊实在是不知所措,忽然想起之前主子说过钟胥寺的药师殿,住这沈家小姐。周翊想了想,连忙将水壶挂在晚月腰间,自己飞一般地爬上了钟胥寺。
天逐渐亮了起来,晚月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清,满脑子除了自己心中呢喃的“时元”二字,再也没有其他东西。
不知道爬了多少阶梯,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晚月心中提着一口气,如机械般动作着。
“荣晚月,荣晚月。”
依稀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,晚月隐隐约约看到眼前人的身影。
“沈沈小姐”
沈婉吟看到荣晚月的是后,她已经将这三千阶梯爬了一半了,整个人的样子看上去不人不鬼的,下一刻就要倒下去撒手人寰了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