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多年,你想过报复吗?像你报复梅凤兰一样。”刑裂问她。
宫丽歆点点头,之后又摇摇头:“我想过,但是魔鬼的存在,会让你疑神疑鬼、夜不能寐。你知道那种感觉吗?有人抓着你最肮脏羞耻不堪的把柄,而你除了躲避,根本无法正视和面对,因为你会怕,你害怕,你害怕好不容易终止的折磨,会因为报复而再次降临,以另一种更加不堪的形式。”
此时,刑裂凝视宫丽歆,用尽了他三十年的认真:“我会抓住他们。”
“再说说为什么找宴夫人吧。”
这次,宫丽歆沉默了下,说:“不知道,羡慕她吧。”
“能把腐肉那么坦然地亮出来剜掉,能心怀坦然勇往直前地面对黑暗,我成为不了这样的人,我羡慕这样的人。”
“可你差点毁掉这样的人。”
“我一开始就没有想害她,我只是……”
“想求助。”刑裂接过了她的话说。
宫丽歆无言地看着刑裂,最终,点了点头。
“你的遭遇的确值得同情,但你也触犯了法律,我会让你知道,法律的公平。”说完,刑裂合上笔录,然后从宫丽歆的面前起身,“有好消息会通知你。”
“另外,梅凤兰的案子,是由宴夫人推行网络实名开始的,她似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,我想我身为执法人员,似乎也应该助她一臂之力。”
刑裂没说他怎么相助。
但是很显然,他有自己的方法。
虽然他时常觉得时兰危险,城府极深,但是这个人,又坦荡得让他无法招架。正如宫丽歆所说,她的那点腐肉全都亮出来了,或许,宴时修,是那个永远拽着她的人。
……
翌日,得益于宫丽歆的口供,刑裂传唤宫丽歆的养父母到警察局做个笔录。
否则,人抓了却没有动静,这不更加引人怀疑吗?
这次,刑裂终于看到了宫丽歆口中的恶魔。
一个戴着眼镜,看上去文质彬彬。一个盘着长发,看上去温婉无害。
这样的人,一旦给人造成心理阴影,那必定是地狱级别。
刑裂简单地给两人录口供,看上去对宫丽歆招供出来的那件事浑不在意。
“这个宫丽歆满口谎言,逮人就咬,所以会咬你们我一点也不意外。”
夫妇两人对视一眼,看着刑裂满带笑意:“丽歆应该是吓着了,邢警官,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给她找律师?她固然做错了,但好歹也是我们的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