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为他在嘲笑她的失误,便赶紧别开脸。
一曲终毕,她和采月一起朝台下俯身。
然后缓缓自台上下去,临走时,她不知怎的,抬起眼睛看了看那阁楼,却见那里已经空荡了,半个人影也没有。
采月在前面叫她,她便抬脚步下了台子。
那一日,采月和她都得到了许多赏钱,还有一些绸缎首饰。
那些东西都是差不多的金贵,唯有一个东西比较特殊,那是一只小小的妆匣,描着海棠花的样式,里面却是空的。
送东西来的人不说是谁送的,她也不便追问,只有道了谢,然后将妆匣放在了妆台上。
徐娘子很高兴,觉得今后酒馆的生意定能越来越好。
她也高兴,能为徐娘子挣钱,自然就不会被卖去花船。
后来,酒馆的人就越来越多了。
她听采月说,甚至有许多人无法进来,只能站在酒馆外面听她们唱曲。
她觉得好奇,阁楼上有不少的空地儿,也不是每日都会有人去坐的,怎么会招待不了外面的酒客?
采月盯着她看了半晌,方用一块银红色的帕子掩着嘴笑了起来。
“上面的那些位置,却也不是谁都能坐的。”
“不论他们来或不来,那些位置,也不能给旁人坐。”
这时候,她才隐隐猜到,那些人大概就是徐娘子说的,不能招惹的人。
她知道自己和那些人有着云泥之别,采月也知道。
采月总是能受到一个年轻公子的打赏。
那是一个衣饰文雅,风度翩翩的美男子。因他姓崔,在家里行六,所以酒馆的人总是称他为崔六郎。
崔六郎就坐在阁楼上,每个十日或半月来一次。每次来,身上的衣裳,腰间的佩玉皆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