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司白回到房间之后把门关上,耳边全都是离开沐清房间之前她脆弱又无助的哭泣声。
转身看着自己桌上放着的那些。
与沐清一样,顾司白桌上也放着妹妹从到顾家之后每一年送给他的礼物。视线在那些可爱的精致的礼物上一扫而过,顾司白似是再也无法忍耐般地进了浴室。
水龙头里汩汩流出冰凉的水,顾司白将手放在水龙头下,任由冰凉的自来水冲刷自己的手掌。
冰凉的温度似乎带走了他手上的火热,顾司白抬起头,将手撑在洗手台的两边,看见镜子中的自己。
眼神冷淡,表情未变,毫无波动。
可放在洗手台的双手泄露了他的情绪,指骨紧紧收拢,指尖逐渐泛白。
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。
十五岁就给他送睡衣。
十九岁想爬他的床。
这就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好妹妹。
他放在心间宠的妹妹,对他却有超出兄妹之外的情感。
卫生间里安静无比,唯有那不断的流水声在不断冲刷着什么,是理智,还是内心。
过了一会儿,水流声终于停止,顾司白缓缓躬起背脊,好似有什么东西压弯了他的脊梁。
那一天晚上,顾司白抽了一整夜的烟。
室外风消雨散,被风雨肆虐了一整晚的花草树木渐渐恢复了生机,青翠欲滴的叶子上挂满了水珠要落不落,残败的枝丫落了一地。
院子里一片败落的景象被一早赶来的园艺师重新修剪打理了一遍,又恢复了之前美丽的样子,好似之前的残败不曾出现一样。
那些落魄终究被埋进了时间里。
顾司白去衣帽间里换好衣服,看到换下来的那套睡衣,很快又移开了视线。
出门前走过沐清的房间脚步一顿,终究没有打开她的房门,直接下了楼去了客厅。
陈嫂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早餐,顾司白交代陈嫂及时叫沐清起来吃早餐,陈嫂自然是满口答应,抬头看到顾司白下颚那道浅浅的伤痕时有些错愕,“司白,你这……”
陈嫂想问他的伤口是怎么弄的,要不要帮他消消毒处理一下。
顾司白抬腕看了眼时间,他仔细地交代陈嫂叫沐清起来吃早餐,自己却没有预留任何的时间,“陈嫂,我出门工作了。”
说着便抬腿往门外走去,连给陈嫂说完话的时间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