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吵了、别吵了、别吵了!
他昨日在外面看见她摸着微隆的肚子,在时瑾怀里笑得开心。
司庭额头上,手背上的青筋绽起,他放声咆哮。
他的罪孽,他的哭嚎,他的眼泪和绝望。
他还能坚持多久?
不,一定要坚持的。
笙歌说了,他不能疯,更不能死,他就是要长长久久地活着受罪。
司庭噗地吐出一口鲜血。
在医院晕晕乎乎醒过啦,耳边是一片嘈杂。
“他的状况不太好。
快再来几个人!”
“先生,振作!”
“呼吸机,先上呼吸机!”
“医生来了!”
“前面的人让开道,让医生过去!”
一片混乱中,他从冰冷的医疗器具反射光中,再次看见从自己脸上滚落的泪水。
彻底的黑暗淹没了他,淹没了一切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,一片洁净的病房是消毒水的味道。
世上最后一个还愿意和他说话的朋友,宋隽坐在床边。
“劳累过度,外加宿醉,司庭,”他摇头道,“如果不是我正好去看望你,你就死在家都没人知道。”
看到司庭发间的白丝,他长叹气。
早知如今,何必当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