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斯年需要安静的休养,而且应该给他和陆乔更多的空间,杨涛他们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。
这种凄惨,连安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。
走的时候,凤姨握着陆乔的手,红着眼眶哽着声音挤出一句:“丫头,我们都在……”
容斯年自入春来,身体便直线下降,如今他已经很虚弱了。
很多日常生活的小事,他都已经力不从心。
凤姨他们走后,陆乔坐回床边,小心翼翼地握起他的手,生怕惊扰了他休息。
她真大意,为什么一年多了,就是没有发觉呢?
她不是没有碰见过他反常的时候,有两次她甚至都已经看见他吃药,看见他揪着胸膛难受。
但他刻意隐瞒和误导,又因他一直受胃病困扰,她就一直没怀疑过。
她以为他是乖乖吃治疗胃病的药,以为他那个难受样子是胃病痛……
……
又是一天朝阳升起,明亮的光辉洒满了整座城市。
陆乔从来见容斯年的那天,就没哭过一次。如今几乎是寸步不离在他身边,陪他,照顾他。
病房是高级的套间,为了让一家三口更多时间在一起,她连熙熙也留下。
晚上由两个保姆在隔间带着睡。套间隔音效果好,熙熙偶尔哭闹也不会吵到容斯年。
她则和容斯年同睡一床,只轻轻和他身体挨接着,牵手相握;
白天容家那边会把每餐的食材送来,陆乔在套间厨房给容斯年单独做他那份。
她似乎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,她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利用充分。
可夜深惊醒之时,她却不得不面对心底那个害怕的声音。
她低头目不转睛地凝视他的睡颜,听着他微弱绵长的呼吸。心底的可怕就如野兽疯狂地撕咬她。
她害怕他就会这么睡下去,再也醒不过来;
她想叫醒他,听他和她说话,希望他抚摸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