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要是再让她们吵下去,姐妹情分还要不要,花葵大喝道:“够了,你们有完没完?”花葵的语气很是严厉,又见辛捷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,花胚、花叶急忙跪下。二人刚才之举实在令人痛心,花葵也跪下来道:“辛姐姐,这两个混账东西一点不顾念姐妹情谊,请辛姐姐责罚。”
她们都是为小鲤鱼的安危担忧才会发生争执,原本她们的本意不坏,只是姐妹之间何故要说那么难听的话?辛捷楚深吸一口气道:“花胚,我问你什么叫见异思迁?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的好,你和花叶平时最要好,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?你对她恶语相向咄咄相逼,你把她当成什么人了?有你这样对待自己姐妹的吗?”
花胚一听顿时悔恨在心,哭着道:“姐姐,花胚知错了,请姐姐原谅。”
见花胚已经知错,辛捷楚看了花叶一眼,她万万没有想到花叶会说那样的话,痛心的道:“花叶,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胡言乱语,你心里也担心小鲤鱼的安危,可这种话你真说得出口呀,小鲤鱼只是老渔翁的孙女怎么了?花胚有句话说的没错,她是老渔翁的孙女,但她把你当做她的姐姐,你就这么瞧不起自己的妹妹?”
花叶哭道:“姐姐,花叶心里绝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辛捷楚消消气道:“我相信你没有这个意思,你要记住,不管再怎么生气,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应该有个分寸,小鲤鱼是自己的姐妹,要是你出了事,我相信她绝不会说这种话,自己的姐妹我们不替她出头,还要我们这些做姐姐的干嘛?刚才你说的话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,以后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,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。”
花叶道:“花叶知错,花叶以后再也不敢了,请姐姐不要生气。”
该说的话都说了,该罚的也罚了,她们应当能记住这次教训。辛捷楚道:“你们都起来吧。”经过这场小的争吵,三姐妹又重归于好,低着头内疚的站起来。辛捷楚思索一阵,杨关山此人确实不足为信,辛捷楚道:“花叶的话虽然有碍姐妹之情,不过不是全无道理,我们大家当然希望小鲤鱼有个最好的归宿,可杨关山未必是这么想的,或许小鲤鱼失踪真的好他有关。”这话也算安慰了花叶,花叶心中方才稍许有些轻松。
花葵接上话道:“姐姐,我这就派人盯着杨家马场。”
辛捷楚点点头道:“好。”又道:“不过,你们要吩咐下去,让下面办事的人一定多加小心,没有我的允许,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。”
接下来的两天过得漫长而艰辛,小鲤鱼就那样凭空消失一点消息也没有。说起来真奇怪,如果她死了,总应该见到尸首,就算死后被人毁尸灭迹,那么多人寻找,不可能毫无踪迹。出了那么大的事,天玄阁肯定早就在暗中搜寻小鲤鱼的下落,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,辛捷楚只能用这种话来安慰自己。
小鲤鱼被杨关山从百丈高的悬崖上推下去,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三天后的事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昏黄的火光,再后来看到自己躺在一间不知是哪的屋子里,她想起来,却没有力气,感觉全身都很痛,她根本弹动不得。她心想,这里或许就是地狱,每个人死了以后都要来到这个地方,被困在这样一张床上。
不是说人死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?为什么自己心里牵挂着杨少诚?为什么自己还能想起是怎样从悬崖上摔下去的?都是骗人的,如果人死了以后就能把什么都忘记那该多少,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心痛,小鲤鱼目光湿润了。
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,一个女人走到跟前含情脉脉的对她轻轻一笑温柔的道:“你醒了?”
是杨柳青,小鲤鱼并不认识她,只觉得她很亲切,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。原来死了和活着都是一样的,小鲤鱼好奇的问道:“我怎么动不了?”
杨柳青回答道:“你受伤了,再过几天才能动。”
小鲤鱼不明白她的话,不解的道:“我不是死了吗?”
杨柳青一听笑了出来道:“傻丫头,你要是死了怎么还能说话?”这么说自己还没死,怎可能呢?正想着,杨柳青问道:“饿了吧?我这就给你拿吃的去。”
又听到开门的声音,杨柳青出门后只留下小鲤鱼一个人在屋里。小鲤鱼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,她傻乎乎的想打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真的,自己的双手去哪了呢?为什么她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在哪。不仅是自己的双手,自己的脚也不见了,小鲤鱼急得哭了出来,她努力抬起头想看看自己怎么了,可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,她什么都看不到。这种时候,越是做不到的事她越想证明自己能做到,越想证明就越着急,都急得她快透不过气来。
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,小鲤鱼还能活着,足见上天自有公道,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让好人总吃亏。小鲤鱼奇迹般的活了下来,但她身上多处受伤,双手双脚几处骨折,杨柳青用夹板给她的双手双脚都固定住,她躺在床上根本不能动。
杨柳青手里端着一碗粥走进来,她瞧见小鲤鱼正在挣扎,忙把手里的碗放在桌上,快步走到小鲤鱼身边道:“别动。”
小鲤鱼哭着问道:“我的手和脚去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