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年大旱，地里收成不好，憨牛村子没有粮食，他实在是吃不饱，被饿晕在了路边，是这伙山贼救了他。

当然山贼也不是无缘无故发善心，做什么救世主，当初局势紧张，山寨被府城剿灭过一次，人员伤亡惨重，胡老大发现一个壮汉倒在路上，见其模样就是个能打的，所以起了收揽的意思。

可到最后呢，憨牛这家伙力气确实很大，一拳能打死人的那种，但无论山贼们如何逼迫，用尽了各种办法，憨牛就是不想成为山贼，不跟着大家伙一起去烧杀掠夺。

如此一来，憨牛对山寨而言，一点用处都没有。

可以说是废物一个。

而且，憨牛的饭量太大，一个人能赶得上四五个人的饭量。

所以在开始的时候，也有人建议就此赶他下山，或者索性杀了了事。

后来憨牛之所以能够活了下来，还是因为他那一把子力气，山寨里的脏活重活全都由他负责，也是因此，他在山寨的地位很低，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，无论是哪个山贼都可以来责骂鞭打他。

但憨牛对此毫不抱怨。

并不是因为感激山贼救了自己，而是因为他的饭量太大，一旦离开了这伙山贼，很容易被饿死。

推开门，憨牛看了方宁一眼，并没有打招呼，只是走到另一张木床上坐了下来。憨牛抱着一个脸盆大小的木盆，木盆里面里面装着干米饭，虽然没有什么油水，但就以这饭量而已，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养活的起的。

憨牛的脚上套着一个镣铐，上面拴着一个人头大小的铁球，随着憨牛的走动，铁球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。

两个人，憨牛反而比方宁更像囚犯。

没有用筷子，憨牛就直接用手抓着米饭吃。

方宁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，打开后里面是一根鸡腿，轻轻放在憨牛的食盆里，方宁才回到自己床上。

“谢谢。”憨牛小声说道，然后抓起鸡腿就开始吃。

方宁笑了笑，没有多说什么。

他现在的情况是，多做多错，不做不错，就算憨牛看上去有些憨，但他也不能保证这家伙的嘴一定就严实。万一吐露出点什么，自己可无法保证胡老大会一直容忍自己。

躺在床上，方宁闭上眼睛。

现在就是看谁更有耐心了。

除了第一天来时胡老大见过自己，初此之外，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，而方宁相信，如果胡老大真的有求与他的话，这种平静很快就会被打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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