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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六一章 淳朴的笑容

少年军校这片算是僻静的了,宽阔的林荫路两旁,鹅卵石铺就的人行道上,行人不多,连带树荫下停着的几辆卖瓜车旁的瓜农,都懒洋洋的。

有在路肩花圃间的阴凉处,铺个草席躺着,脸上盖个草帽呼呼大睡的。有坐在车旁的路沿上,抱着个膀子守株待兔的。也有的似夫妻两人,头上抹着汗巾,抱着个食盆,凑在一起吃饭的。

无人叫卖,静谧而舒缓,没人看着也没人占道经营,架子车在路沿外摆的方位都一样,三个车旁还支着伞,那是给行人歇息的临时歇脚亭。

不管买不买东西,歇脚亭坐下的行人,没摊主会赶。

一时间,缓步慢走着的李轩,竟然觉得这样很好,对儒家对道德对伦理的那种不屑,那种要与世界对着干的浮躁,被身处氛围的柔软,轻易抹去了似的。

街上的大道上,铜铃玎珰,鎏金的装饰,奢华的双驾四驾马车,一辆又一辆的驾过,可路边的小贩依然呼呼大睡,抱着膀子的瓜贩,随着奢华马车移动的目光,依然仅有微微的羡慕与好奇,没有丝毫的妒忌与戾气。

低头捧着饭盆,凑在一起吃饭的夫妻,仍旧低着头扒饭,小声谈笑,偶尔抬起的头与李轩的眼神对上,就是腼腆而和煦的傻呵呵一笑。

李轩失笑,他忽然发觉他也特喜欢这些淳朴的人,不是因为这些淳朴的笑容,淳朴的人,他才没兴趣提高什么民权,建什么义务学校。

他感觉他肯定就是个淳朴的人,否则不会对淳朴的人,如此感同身受。

可他总是无视这些傻帽,却又总是在真看到这些人纯真笑容的时候,被这些纯真感动。

实际这些在街上卖瓜的瓜农,是处于被北盟迫害状态中的。

原因很简单,北盟对商业行为的优待或迫害,看的是税收。

私人产权的标列与团体,个体与合伙股份的区分,都是为了做税务与管理区分。

相应的,没有十三人以上的股东与股份制法人治理结构,就只能申请“个体”,无法登记为“团体”。

个体,团体,行会,有限责任,无限责任的分际,就是为了解释“百姓”是什么,“个体”是什么,“组织”是什么,私财与公财是什么,标明“财产权”的认定框架。

比“个体”更自由的就是庶民了,享有最高的自由,这些瓜农就是,随便摆个摊就能卖东西,但相对的也就没有什么权利。

摆摊是随便摆,可由于没有固定产权的“经营场所”,摆的地方是“公共领域”,不是自家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