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不敢按下,因为他听到一道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。
“你是谁?”
小马压抑着声音,握紧了小六合刀,然而他根本没打算听来人的回答。他脚尖点地,龙脊旋转着回身,那把小六合刀被他提在颚前,锋利的划向来人。
他要,一刀封喉!
然而,迎接他的却是一双冷漠而怨毒的眼睛,和一张无比熟悉的脸。
“师,师弟……”
‘扑哧!’
小马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前,只见一只惨白的手插入了他的胸膛,只看得到手腕,却诡异的没有一滴鲜血流出。
他只觉胸口一疼,那只手缓缓抽出,手里却多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。
没有灯光的照亮,心脏的嫣红孤单落幕,显得卑微而无声。
“你,你不是他……”
小六合刀无力的落在地上,刀身碰撞着平躺下来,溅起的声音宛如一曲哀歌。小马脚步一软,然而等待他的却不是入土为安,而是融入了来人的怀抱。
粘稠液体缓缓吞没了小马,他那有神的双眼还在疑问、还在不甘,但却最终被粘稠液体淹没。
下一刻,粘稠液体里多了一双眼睛,同样的灰暗与怨毒,看向了几间紧闭的侧房。
一间卧室里,易烟柳和小周背靠背沉睡着,小周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,倒是易烟柳似乎是还在牵挂着什么,哪怕睡着了,秀长的眉毛依旧颦蹙着,睡得不大安稳。
露出了小半截粉嫩白皙的腿,悬在床的边沿。
而在易烟柳的怀里,紧紧抱着易寒送给她的十八岁礼物:一只被爱护得很好,毛发依旧光亮的泰迪熊公仔。
慢慢的,逐渐有团阴影从门缝里爬进侧房,蠕动着、堆积着。一缕缕粘稠的液体伸探着触角,好似在感知某种东西,搭向了易烟柳悬在床沿的腿。
一张脸缓缓上移,露出一条宛若蜈蚣的刀疤,刀疤更是从耳边倒划过眼角。
这张脸看着床上的两个女孩,本怨毒的目光变得越发诡异起来。
……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