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钱建国却在他们耳边说过,那晚要不是有易寒在,他这个老骨头多半就凶多吉少了。
现在看到易寒前来,更是被自己二儿子逼问,钱婶目光有些犹豫,但片刻后叹息一声,也就装作没看见易寒的模样。
“一!赔十万块钱!”
钱老二看易寒并没反驳,似乎被他的气势所震慑,不由暗暗一笑,步步紧逼着:“二!给我爸守灵叩头,更要在出殡那天,给我爸枕头!”
前者还好说,所有人听到第二个法子,顿时喧闹起来。
守灵叩头,除了跟死者最亲的人外,便得是最恨、最不对付的人了。
更不用说给死者枕头,如此不吉利,在农村人看来对后代都有影响的事。
易寒若是真的做了,恐怕在茶坝镇再也抬不起头来,连易村都要被人指指点点。
“老二,还是算了,你……”
钱老大认出了易寒,有些愧疚的拉了拉自己弟弟的衣角,显得有些懦弱。
他虽然老实,但却不傻,这件事虽然有些古怪,但按理来说跟易寒根本就没什么关系,反而是他钱家拽着易寒不放。
“这件事你别管!咱爸的事,回头再跟你说!”
钱老二一把挣脱开来,狠狠地瞪了眼钱老大。
老村长气得脸都白了,指着钱老二喘着粗气,发出拉风箱般的声音:“你,你,你……”
忽然,一只十分暖和的手贴在他的后背,几乎暖和了大半个身子,他本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顿时就舒坦下来。
易寒看着钱老二,并没有开口,心底反而泛起了嘀咕。
开始还没走到钱家的时候,他心底就有股若隐若现的悸动,仿佛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,随着距离的靠近,尤其是现在到了钱家,这种感觉便越发明显起来。
而且,他的右手种下石榴种子的部位,现在开始酥痒起来,宛若有小蚂蚁在里面爬来爬去,啃噬着细胞组织。
他不作声色的一看,便见石榴种子中间那抹宛若人眼的绿意,此刻居然灵动的眨了眨眼睛,似乎……在渴望着什么。
易寒若有所思,一步步走向灵堂。
“不会吧,他还真准备守灵啊,我宁愿破财消灾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