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,明显要夺取宫门关闭,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。
别之杰却摆手拦住众人,沉声道:“诸位,是谁伏击?”
这话击中众人心底最不想探讨的地方,李易并没有对临安屠杀,就算是激战时下手也有分寸,对待俘兵也没有那么苛刻,随着嘉兴仓的粮食大批运进来,根本就不存在激烈怨恨,毕竟大家都要吃饭的,蜀川大军的到来,以江船卸下大批粮食,让临安内外生民反倒生活好了些,能吃饱饭谁愿意做毫无意义的抵抗?
更何况强弩是管制性的器械,何人与李易有深仇大恨,要知道就算射杀目标也难以逃脱。
何人,有能力投入死士?
林略眉头紧锁,沉重地说道:“现在不是论是非的时候,还要看李易怎样才是。”
“我们手里还有多少人?”余天赐目光转向别之杰,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。
别之杰歪歪嘴脸色相当的无奈,低声说道:“除了宫城的三衙卫士,哪里还有真正掌握手里的人!”
余天赐顿时默然不语,蜀川的几位将帅太精明了,行动也相当的果断,几天时间就把临安城内外数万将士卸甲,并且几乎都迁到城外军营里,要不是还要给天子留下些许脸面,估计连三衙卫士都要被解除武装,清波门内南侧军营本有六千将士,时下仅有几百无甲仗的人,还要听从镇守清波门蜀川将校的调遣。
如今,驻扎皇城大内的卫士,不过千余人而已,要说抵抗还能顶一阵子,过后又能怎样?谁也不敢再想。
余天赐默言不语,许应龙恨恨地道:“可惜孟珙被俘,吕文德、杜杲不得进,可恨,可恨啊!”
道理大家都懂的,杜杲和吕文德虽说是兵败,却没有遭到李易追击,尚能够自保有余,自双方罢战他们也就就地休整,也算是朝廷能够就近节制的部队,可惜距离实在有些远,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。
最可恨的是,孟珙在王邵军中,再加上史嵩之的态度暧昧,造成两支大军的观望不前,几乎没有袭击反抗的欲望。
“别的不用说了,无论是哪个想要李易性命,现在都不必去担心。”余天赐咬了咬牙,决然道:“你们在此等候,我去看看情况再说。”
“要是有变,如何是好?”林略大为吃惊地道,真的有事情发生,余天赐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?
“没有好不好的,李易要是命不好,诸公只能退守宫城,要是还有缓和余地,要是没有大碍的话,我和他也算是有些旧交情。”余天赐想想这些年朝廷的作为,自己的话说的似乎太满,咂咂嘴又说道:“只能且行且看了!”
众人各自沉寂,默默看着余天赐,吃力地被扶上马绝尘而去,当真是各有滋味不足为人道啊!
当时,李易真的非常危险,到了绝对的生死边缘,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刺杀,自己随行有二百精锐的羽林骑,还有号称宿卫的百名背嵬军将士,不仅街道两侧有将士警戒,连楼宇要点也有人把守,想刺杀他千难万难。
可是,竟然就突然发生了!
随着史嵩之的呼声,李易遽然捕捉到那道银光,几乎不可能躲避,却见他在马上猛然躺倒,那支流星般的羽箭似乎贴着胸前而过,劲风所向带有尖锐的呼啸,“嗖”地深深切入半丈出的青石地板,尾翎依旧颤抖发出“嗡嗡”的声响。
“不好了,有人刺杀。”
“此刻在三楼,快,不要放走了刺客。”
“快来保护制阃。”
一时间,核心的背嵬军还有前后的羽林骑,纷纷是散开戒备,街道的民众是惊吓到了极点,没想到竟然有人刺杀李易,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