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芙急忙道:“我不会……永远不会……”
“你不会懂的,你不会,大板牙也不会,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,可是你不会懂的!
我这一刀就是大板牙杀的!”
秋芙花容顿然失色;“大板牙他会杀了你!”
西晴和西雨亦睁大眼睛,不敢相信的瞧着冯天玉,她俩似乎已能感受到冯天玉悲切的心情。
冯天玉整个身躯己微微抖颤起来,他双手捏的紧紧:“你不会懂的,他不但杀我,还要了我的命。他也脱去了我的宝衣!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”
秋芙这才瞧及冯天玉是光着上身,宝衣早已不知去向,心头如沉大海,悲凄道:“大板牙他当真不要我们了?”
冯天玉抹了泪痕,又自涌流:“他要我们,可是他不能要,他受人家控制,我怕救不回他,我怕失去他,我又怕杀了他,也怕被他杀了,他是我朋友,将来有一天他知道杀了我,他会很痛苦的!为什么这种事要发生在我身上?”
他和大板牙的交情已逾亲生兄弟,如今却落得如此局面那一剑把他幼小心灵给刺的相当深。
他本来还可勉强忍受,但西雨那番话,勾出了他痛楚的一面。
他本是装作痛苦模样,事实上他是有资格要如此痛哭一场,又岂能接受他人的揶揄奚落呢?
西雨已泣出声音:“对不起,冯天玉儿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初秋的庭园,总有凄凄的秋虫在悲泣,宛似哭泣人世间的悲哀。
冯天玉已无法压抑心头悲切,啊的愤怒吼叫,抓起坐下的石板就往水池砸去。
轰然巨响,水花飞溅,溅向了苍穹,溅向了庭树,也溅湿了发衫脸容,难道冰凉水花能洗去心头悲戚?
冯天玉已奔入屋中,猛力将门关上,砰的又是一响,震的人心更沉。
秋芙也黯然离开庭园,她守着门口,无助的蹲在那里,她知道冯天玉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她,就是友人。
西雨哇的嚎啕大哭,感情奔放,若不是她说了那句话,事情也不会变的如此糟,她自责的奔撞回房,哭的更痛心。
只有西晴还在庭园,溅湿的发梢不停有水珠滚落脸庞,他仍未有感觉,他在想什么?
似乎又是一片空白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叹息道:“但愿我能像大板牙,能让冯天玉儿替我哭一场。”
他似乎感受出冯天玉与大板牙那种生死与共的剖心之交。
夜渐深,已飘起蒙蒙细雨,滴落枝叶,赣籁有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