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年圣诞节,我收到了陈院长寄来的一块玉佛。”她顿了顿,“我以为,那是你托陈院长寄给我的。”
秦玦似是愣住了,喃喃道:“所以,是程越霖?”
阮芷音平静点头。
秦玦突然觉得有些荒诞:“你现在告诉我这些,是想说明,没有程越霖,你根本不会和我在一起?”
“如果你这么想,或许也没错。”她敛下眼眸,不再多言。
望着她波澜不惊的双眼,秦玦笑了:“你可真是狠心,连我最后一丝念想也要打碎。”
他无法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她和程越霖在一起,甚至不顾父母的阻拦,想要抛下离开岚桥。只因为觉得,那样还能抱着回忆生活。
可是她现在却告诉他,一切都只是始于误会。他不过是,被她误当了程越霖的替身,可笑该死的替身。
“芷音,这不公平。”秦玦眼神灼灼地望着她,“难道换了程越霖,你就可以原谅他的隐瞒吗?”
……
阮芷音是随着救护车过来的,从医院出来后,手机已经在事故中报废,又不太好打车。
她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走了会儿。等回过神,才发现自己站在有些许熟悉的地方。
十年过去,岚中也迁了新校区,以前的老校区早已废弃,被重新规划为了市民图书馆。
原本的围墙被拆卸,铺上了平整的石板,可是阮芷音仍然认出,脚下站的地方,就是程越霖当初翻墙的地方。
只因为,头顶那颗枝叶繁茂的榕树。
年华飞逝,周围的景象不复存在。只有这棵树还立在这,像是凝结了所有时光,把她的思绪带回了过往。
刚到岚中,她也有过怯懦的时候,面对周遭的格格不入,甚至想逃回许县。情绪低迷时,阮芷音就会在操场上走圈。
操场的角落有颗大树挡着,极为隐蔽,阮芷音不止一次在这撞见过企图逃课的程越霖。
仔细说来,那时的他,远比现在不务正业。
收拢了有些复杂的情绪,阮芷音站在路边打了个车,回到了别墅。
开门进去,客厅里没有开灯。
男人默然的身影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茶几上,有渐渐湮灭的红光。
阮芷音闻到了刺鼻的烟味。
“回来了。”程越霖没有起身,声音听不出情绪,“你去了医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