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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垠城中,一处普通民房;一名手执平津帆的黑衣人,推开院门入内。
民房堂屋内,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,映照出两个对席而坐的雄壮汉子。
二人乃是之前被公孙范夺了兵权,扔进土垠地牢的田楷与单经。
随着公孙范兵败身亡后,这二人才从土垠地牢里出来。
“吾兄在世时,视二位将军如腹心,而今仇人在前,二位将军知道该怎么做吧?”
手执平津帆的黑衣人刚刚跨入堂屋,便对二人沉声说道。
灯光映在黑衣人脸上,此人正是公孙瓒结义二弟刘纬台。
“刘先生为何如此笃定,是赵州牧害了我家将军?”
堂屋内,二人沉默片刻,田楷语气将信将疑。
“去岁,惊闻吾兄噩耗,某便前往中原查寻吾兄死因,其后某又去了一趟北海询问刘玄德,刘玄德亦认定是赵贼设计害死吾兄!”
这次刘纬台倒没有说是他推算的,而是说当事人刘备也认定,去年是赵云设计害了公孙瓒。
田楷、单经对视一眼,这个理由难以令人相信。
因为他二人对刘备还算了解,那就是一个外表大仁大义,背地里龌龊不堪的人。
当年讨伐张举时,刘备大义凛然地骗取孟益的信任,结果在半道上拉着一万石军粮就跑。
这种小人的话,岂能相信?
见二人依旧不信的样子,刘纬台又道:
“二位将军可以不相信刘玄德的话,但吾兄独子是不是死在潞西?再则二位将军有没有想过,假如吾兄未在中原遇难,赵贼能像如今这般轻易得到幽中吗?”
田楷、单经二人又沉默了,自家将军身陨中原,最大的得利者确实是赵云,不然以将军如火的性子,必与赵云争夺幽州。
见二人神色变幻,刘纬台继续道:“二位将军莫非忘了,当初是谁把伐董檄文送来这里的?是赵贼!因为从一开始,赵贼就在谋划吾兄,因为他知道,以吾兄在幽中的威望,足以与他相争!”
田楷、单经二人不禁冷嘶一声,如果真是这样,那赵云就太可怕了,竟然早早就在为谋夺幽州布局了。
沉默半晌后,单经说道:“先不论这些都是刘先生的推测,就算是赵云设计谋害了将军,以赵云今日之势,吾等三人如何能为将军报仇?”
田楷也望向刘纬台,他二人手上原本有六千精锐,结果被公孙范抢去霍霍光了,现在仅凭他三人,拿什么给自家将军报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