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说多错,顾倾禾抿唇,不再多言。
男人见她识趣,满意地点了下头,放下手中的帘布,遮挡住了马车里唯一的天光。
马车在崎岖的路上行走了好长一段时间,在顾倾禾感觉她要被颠成两半的时候,终于停了下来。
中年男人再次掀帘看来,已是站在山林坑洼的泥地,他面上带了点斯文样:“下车。”
顾倾禾双手被黑色的麻布绑着,闻言起身干脆跳了下去,同他一齐站在外边。
不知道何家的小姑子对蒙汗药过敏还是怎么的,顾倾禾醒了许久,也不见她有醒来的迹象。
她眼里闪过一抹迟疑,转瞬即逝,没让人发现。她转头看向男人时,面色平静:“她怎么办?你们的人扛着她走?”
秋孚看着马车内一动也不动的女人,眼里闪过一丝麻烦,对着站在树木高处望哨的手下道:“你们驾着车走官道,用这个女人引开后边追过来的人。”
顾倾禾闻言,往来时的方向看了看。
他们走得是小路,但今日的天气很是晴朗,空气中没半分湿气,马车压过的痕迹并没有被坚硬的泥土和石子记下来。
她担心他们还没等到谢拂衣追来的人,就想半路杀人抛尸,于是她上前扯了扯何家小姑子,想将她唤醒。
“你做什么?”秋孚不带丝毫笑意地拦住她:“如你愿将她留下来,怎得现在你还不肯了?”
顾倾禾手下动作一顿,顺着他道:“我不想她一个人得救,而我自己一个人深入危险中。”
秋孚皮笑肉不笑道:“这可由不得你。”
说完,顾倾禾被他推得一个踉跄:“快走!”
他大声催促着她。
顾倾禾在他眼皮子底下念念不舍地又往后看了眼,语气愤愤不平道:“凭什么她可以独活,我也想活下去。”
秋孚乐得看她心里不平的样子,或者说他以此为乐,他笑得开怀又奸滑:“那我可得让她活着,好好活着。至于你,就不要想了,等我主子见着你,你老实回答他的问题,说不定他心情一好,就放过你了。”
顾倾禾抓住他的心思道:“可一定也要让我活着,不然我死不瞑目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