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爱得不如沈长安绵长,只能任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娶了别人,如今想来意难平,不过是空想。
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。
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失败之人,求不得心中之人,娶了她人又不能全心全意,辜负了两个女人。
到最后,他也郁郁不能欢欣。
“雪停了,我要去了。”沈长安没有再多说,红衣的选择,多是因为与重门欢主仆情深,主人已去,她自是要保护她的孩子。
造化往往喜欢弄人,每一个人的命数,早早便已经注定。
沈长安抬脚刚要走,忽然见着从山路上急急走来一个女子,脚步匆忙神色焦虑,看样子很是不好。
身后的长凌愕然地问:“紫衣怎么来了?”
来人正是梅如酒身边的侍女紫衣,这几年里,她鲜少会来草庐,寥寥来过两三次,与沈长安说说梅如酒的事。
说得不多,对沈长安来说,却全是慰藉。
紫衣奔过来,裙摆已经被雪打湿,大冷天她额头上微微有些细汗,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。
长凌忙说:“别急,慢慢说。”
跟在梅如酒身边的年头长了,紫衣自也是已经心归沉稳安静,几乎从来都未曾有过这般疾色。
也不知道怎么的,看到紫衣来的这一刻,沈长安的心,竟然绵绵密密地疼了起来,如被万虫啃噬。
他站在风口里,浑身冰寒。
紫衣话还没说,泪已经先流,嘴唇发白颤抖着说:“小姐……小姐快不行……你若要见……还能见她最后一面。”
咚一声,食盒落地,那人已经掠出好远。
踏着盛开的梅林穿过薄薄的飘雪,轻功疾驰而去。
问灵山上四年多,他每一次上山,都是步步而上,从不用轻功,走过千万回,心怀虔诚,甘之如饴。
长凌看着,心生悲凉,问紫衣:“她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