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间,山底居的屋檐之上突然飞过一道白光,正与静静那枚黑漆漆的烟刀交相辉映,那道白光就如一颗疾驰的流星,不偏不倚一下挡在了韩珂的面前。
砰的一声巨响,眼前出现了一团巨大的炫光,两道光就这样相撞在一起,炸成了一片巨大的烟云。
静静的那枚烟刀一瞬间被冲成了粉末,滚滚的黑烟很快就在空气中被稀释的一干二净。
“好强大的道行!既然如此轻松挡下了这枚烟刀。”羽歌惊叹道。
我定睛一看,那灰暗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,瓦砾碎了一地,一把闪烁着耀眼白光的镰刀就插在那里,而在高高的屋檐之上,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,桀骜不驯的外表在月色下很是引人注目,一黑一白的大衣正在迎风飞扬,那画面真是非比寻常。
“黑白无常!”羽歌低声说了句。“他们竟然追捕到这里来了。”
“我想是因为静静动用了冥界的法术,才让他们捕捉到了讯号吧。”
那日在泰山顶上,和他们只是匆匆一面,并没有感觉他们与常人有什么不同,可现在他们施展了法术,完全就像换了面孔一般,那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静静看了几秒,那强大的气场让我这个没有道行的人都感觉一种深深的压迫,光是一眼看上去,就知道他们的修为比起韩珂,比起静静,甚至比起羽歌,都不在一个层次上面。
我虽然之前从未见过他们,但是他们的大名却早就在各种书中了解得十分详实了,我们知道人间之上是天庭,人间之下就是冥府,天庭上有神差,冥府就有鬼差,但黑白无常却不属于这一低等层次,他们是“魔”,如果硬要分出档次的话,他们应该就是与祝融共工这些天神一个级别。
怕是这世界初始之时,他们便已经存在了。
“青筝鬼差,你害我们找的好苦。”穿黑西装的男子在屋檐上一边不耐烦的整理着自己的衣领,一边用手掌擦拭着自己的背上那冒着黑烟的镰刀,“擅离职守,使用禁术,还无端杀死没有道行的凡人,你可知道这会是什么下场!”
而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则显得温和一些,他伸手一下把地上的那把白镰刀吸到了手中,另一手还在把玩着一朵白色的玫瑰。“青筝小姐,我很不理解,你在冥府最起码也算是吃公粮的人了,这是多少鬼魂梦寐已久的事情,你为何还要执迷于人间。”
看到这两个人,静静的眼中充满的绝望,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。
“白!她这样的罪责我们不要再与之多言了,你赶快去把她拿下!”
“我可不这么绝情,看在你也为冥府出过力的份上,赶快束手就擒,我们还有可能给你保留最后转生的机会。”
我们又回到了被月光深深宠爱地湖畔。
镜面般的湖水旁,果真有座假山,那日龙少还曾重重地撞在上面。羽歌背着我在假山旁转了好几圈,才找到那个被杂草掩盖的小洞。
“我在岛上这么多年,竟然从未发觉有这个洞穴。”羽歌不解地说。
“你们自然无从发觉,这曾经是我和你母亲修炼的地方,岛上只有我们两人知道,为了安全我们通过周围植物做了很有效的伪装。”女人笑着说。“如果不是我提前告诉你,你怎么会注意到这个地方。”
羽歌小心翼翼地迈出几步试探,刚进入洞穴,就有一阵暖风迎面袭来。
“别害怕,往里走就好。”女人说。“我的洞穴是懒得设什么机关的。”
羽歌沿着崎岖蜿蜒的甬道一点点往下挪动,越是深入,就感觉空气越来越燥热,那种感觉仿佛是融化进了地壳层,跌入了地心。
“泉。你再忍耐一下,马上就好了。”羽歌看我仍然痛苦难忍,不觉加快了脚步。
幽暗甬道的尽头,一道炫目的红光一瞬间笼罩了我们,我们进入了一个十分庞大的空间。没想到这假山之下,还有这么一个洞天之地,四周的墙壁都在不停流淌着红色的岩浆,地面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沟壑,墙壁上写满了鸟人语。不断流淌着岩浆的朱红色地面上竟然还长着诸多冰晶状的花卉,在这一片火红之间,它们就像一颗颗耀眼的水晶,在这一般生灵都要干涸而死的地方,它们却生机勃勃<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