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想再听下去,她害怕再从柏振兴嘴里听见其他侮辱性的言论,例如“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你有什么可喜欢的?”
悄无声息的转过身,迅速跑开。
但没有跑太远,就在拐角的地方,靠墙站着。
昨晚没睡好,再加上今天早上又狂奔了一路,受了极大的惊吓,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。浑身的疲累与无力,在柏寒知家摔的那一跤,疼痛感好像在这时候很合时宜的散布开来。
膝盖很痛,腿很酸。
她靠着墙缓缓蹲下身,头埋在双臂间,闭上眼睛,想要休息一会儿。
-
病房内。
柏振兴进来时,正巧碰见柏寒知醒过来。
四目相对的那一刻,柏振兴眼里的担忧瞬间被怒火所替代,他明明看到柏寒知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时心疼得要命,可说出来的话还是那般针锋相对。
“为了一个女人,连命都不要了?”当柏振兴听说柏寒知胃出血在抢救时,那一刻腿软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,头晕目眩,血压蹭蹭蹭往上飙。
柏振兴咬着牙,恨铁不成钢,“柏寒知,我问你,你是不是疯了!”
为了一个女人,又是去公司闹,甚至扬言和他断绝父子关系,当着所有高层的面让他下不来台,这就算了,现在还搞出生命危险来了,直接把自己喝出个胃出血,稍微再晚一点,命都没了。
这不是疯了,是什么。
柏寒知刚醒过来,脑子还有点迟钝,看到身边的环境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医院里,脑海里还有模糊的画面,是他抱着杨岁在求她别分手。
刚扫视了一圈,发现病房里除了他空无一人,心下顿时一沉。
谁知这时候看见了脸色铁青的柏振兴。
柏振兴这么生气,有那么一瞬间,柏寒知居然觉得很爽,莫名有了种报复的快感。
“是您把我往死里逼。”喉咙很干,吞咽一下唾沫都疼,他的声音嘶哑无力,可眼神之中却毫无一丝虚弱,戾气喧嚣。
柏振兴狠狠拧着眉,眉宇之间快要拧成一个“川”字,脸色快要滴出墨来。
“我知道您对她做了什么,既然您这么多顾虑,该还的都还给您了,该说的也都说了。”他直勾勾的盯着柏振兴,郑重其事的开口:“如果您再继续对她做任何冒犯的事情,那么,终有一天,我会站在您的对立面。”
柏振兴闻言,饶有兴致的挑起眉:“哦?你这意思,是要与我为敌?”
柏寒知缄默不语。目光却毫无闪躲,默认的态度。
柏振兴来了兴趣,“你什么都没有了,拿什么跟我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