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，归灵醒来，睁开空洞的双眼，仰面躺着，看着天花板发呆，甚至连骨甲也没覆盖，任由自己赤罗着。

最后归灵终于忍不住了，竟然哭了出来，豆大的眼泪以决堤之势冲了眼眶。

她的哭声，让柯潇有些猝不及防，张开嘴，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。

归灵双手捂着眼睛，不停的擦着眼泪，委屈的说到，“你们到底想怎么样！我做错了什么？我是和你打了一次，打完就完了不行吗，谁也没吃亏！就非要杀了我不可吗？

我又不是自己想当半尸的，可是我活下来了啊，我也想继续活着啊，活着有什么不对吗，你凭什么剥夺我活着的权利！？”

情感大爆发的归灵让柯潇只能沉默不语，听着她继续抱怨。

“人族敌视我们，尸族排斥我们，我承认我们是吃过人肉，但那是无可奈何的做法，我们有人类得记忆心理上也是人，你觉得我吃人肉的时候不反胃吗？

但是其他东西我们根本无法下咽，不论何种美味都只会腥臭到难以下咽，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吐出来，哪怕我们有强大的生命力不会被饿死，但是那种时时刻刻，如同火烧胃的感觉，是会把半尸逼疯的。

我们只想活着，我们没办法！

我真的很绝望，很委屈，凭什么，凭什么你们是人，而我是个半尸！

我不只一次想过一死了之，我真的不想活下去了，杀了我吧，求求你了。”

归灵越哭，越大声，柯潇听着心情，也愈发复杂烦躁，每个种族都不容易吧。

“我是不会杀你啊，我确实也不是来除魔卫道什么的，而且我对女孩子的眼泪，实在是没辙。”

柯潇从手镯里中拿出中级体力药剂，递给了归灵，“喝了吧，应该能恢复点体力。”

归灵大哭了一场，把心里的委屈都宣泄了出来，也冷静了下来，“没有用的，只会吐出来的。”

柯潇沉默了一会问到，“你知道，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吗？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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