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烬意有所指道。

虽然朝臣散了大半，他们站立的地方也还算偏一些，可人再是也是有人，有人就有眼睛有手，众目睽睽之下一举一动都要仔细惦量。

王行止趁机拜别，余烬和晏怀安目送王行止远去。

晏怀安：“不是说了王停是可造之材，可堪大用？你这……”是在做什么？

余烬收回目光，看向晏怀安，“可他现下并无功名在身，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位学子。”

两人僵持片刻，晏怀安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了僵局，他摇了摇头似是拿余烬没办法，一脸无奈道：“你呀你，我看你分明是心软了。”

“不想他这么早和我们扯上关系，想给他后悔的机会。”

顿了顿，又道：“可是可能么？都走到这一步了，一个疑有状元之才的举子，就算我们不抓，也会有其他人抓，不是敌人就是朋友，我还是更喜欢朋友一些。”

晏怀安能明白余烬的心思，同样晏怀安说的这些余烬也都看得分明，不过有一句话倒有不同的看法。

“虽然听起来很假惺惺，可是我希望他将来的路是他自己选的，而不是我们逼着他选出来的。”

确实很假惺惺，一边促着他去看“世面”，伙同他的父母去撺掇他考科举，考前提前拉拢他站到她的这一方……做了这么多，到最后一脚竟然尽量撇开她和他的关系，假惺惺的说再给王行止一次选择的机会。

有点晚，俯瞰起来更显虚情假意。

即便在皇帝面前挂了名，可殿试也不是没有规避不考的办法，只要王行止止步，她就帮他避了这一切。

余烬垂眸，遮掩住思绪，不知道是她忽然良心发现，还是为自己减轻一下愧疚之心，将来谁都说不清，万一功败垂成，王行止遭难，她可以安慰自己说“我曾经给过他选择的机会，是他自己选择的这条路……”

抑或两者皆有之，已无从分辨。

余烬在心底唾弃自己，瞧，你就是这样的小人。

感谢吃不了兜着走不动、书友2021***1088的推荐票！

一更